“呵,是嗎。我不過隨便問問的。那是很獨特的繡法,宮裡的東西似乎不可以隨便的。”恪寧微微一笑,凝視著重秀。一時間,兩人都是無言。
“恪寧,你到底想說什麼?”重秀將聲音放的低低的。
“我沒有任何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她的語氣很堅定,眼神傲然的讓重秀有點心虛。她還沒見過她這樣子。她現在實在不像孩子。
“姐姐,不必再送了,不早了。”恪寧見她不言語,笑笑道,“姐姐,我真的只是隨便問問。”說罷,轉身回離去。
恪寧回了乾清宮,迎頭撞上李進朝。忙道:“李公公,難不成是在等我?”
“可不是就在等你。怎麼去趟鍾粹宮這麼長時間?”
“四阿哥賞我,又說了兩句話。”恪寧笑道。
“哦,四阿哥的賞,那可是難得。要不我怎麼說你這個丫頭,就是個有福的。你猜猜,萬歲爺給了你一個什麼恩典?”
恪寧聽著他那奇怪的嗓音,又是那樣的表情,實在禁不住要笑。因說道:“您要奴婢如何猜啊,萬歲爺的恩典,那可多了。今天走運,得這麼多恩典呢。哪就猜得著?”
“好,這可是天大的恩典呢!”這位李副總管笑道:“我當差這麼多年,都少見這樣的。你阿瑪說他想見見你。皇上就準了。拖到今兒才告訴你。特准你回家去。不過當天就回。”
恪寧一愣,父親會想她。自己在別院裡住了十年,他何曾來看過她。又是否曾想起過她。如今卻要她回去。想見見她,這樣的話,她怎麼會信。
“怎麼,嫌少啊。能回去就不錯了,你進宮這才幾天啊。收拾一下,明天回,想想有什麼話兒跟家裡說。你這可是頭一遭。宮裡再沒別人了。”李進朝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想多回幾天。
“不是,奴婢怎敢。只是一下子高興的不知說什麼了。”恪寧慌忙答道。
父親
(皇宮外面的世界,真的是另一番天地。雖說年年春暖花開之時,也是桃花汛下來的時候,但京城裡的人是不會去想這些的。紫禁城附近的大街上,商賈雲集,熙熙攘攘。一派盛世繁華景象。我出生在這裡,卻未曾真正領略她的美麗和偉大。就像籠中的鳥兒,始終無法飛翔。我透過青色的簾幕向外望去,那些市井百姓,只是為了生活,就算日子清苦卻可以過的心安理得。也許這就是幸福。人生總有得與不得,有了富貴,不一定有真情。可惜,皇城之外的幸福,我此生沒有造化領受了。)
這乘青色小轎穩穩落在費揚古的府門前。早有人急急的報了進去。恪寧如今是乾清宮的人,比不得過去,連費揚古都來到了前庭等著。一見小女兒,早已是滿面的笑容。上前幾步,扶住要像他行萬福的恪寧,凝神望著,一時竟無語。恪寧也愣住,她想不到父親會是這樣。旁邊的幾位側福晉忙將他們父女勸進屋。寒暄過後,又用了飯。費揚古命人們退去,獨自帶著恪寧進入一間內室。恪寧正在詫異,又見她阿瑪推了推牆邊的書架,那面牆轉動,裡面竟又是一間密室。費揚古也不說話,只是看著恪寧輕聲道:“進來吧。”
顯然這是有不能為外人道的事要說。恪寧雖早慧,但還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遊疑著進來,見裡面乾淨整潔,書案桌椅樣樣齊整。卻見費揚古示意她坐下,自己卻來回的走動。恪寧也不問,只安靜的看著他。半晌,他方道:“阿瑪有許多話,一直以來都很想和你說說。可總想著來日方長,我還是先將你送進宮,遂了你額孃的心願。有些話,你這個年紀也不適宜說的。哪想,如今只怕再不說就晚了。”恪寧見他臉色很是難看,禁不住立起身來道:“阿瑪,難道您遇到什麼事情了?”費揚古擺擺手,要她坐下。仍是遲疑著
“你娘,註定不是我的人。可你,卻真真是我的女兒。”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