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找不到,只能像這樣默默地站在忘川邊凝視這奔騰的河水。傳說喝一口忘川水就能忘盡前仇舊愛,灑脫地獨自奔赴來世。
“忘記?真的可以忘?”他大力甩出手裡的啤酒罐,“那為什麼我永遠沒有辦法忘記她?!!為什麼?!為什麼?!”
他的質問迴響在忘川邊,回答他的只有奔騰的水流聲。
紅人館華麗的大門後,有個高大頎長的身影正嚼著香口膠默默注視著忘川邊的小七,靜謐籠罩的黑暗中,沒有人看到他的表情。紫色的瞳在夜晚有奇異的光芒,清冽神秘。看到小七喝完了一罐啤酒開始往回走,他趕緊悄無聲息地從玻璃屏風後離開,回到自己房間,輕輕合上門。
靠在門上的他終於有了懊惱的神色。
“怎麼辦呢?原千曜……”他自嘲地笑,“當初是你讓真夜回來,希望她和小七和好。但現在不但沒和好,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反而因為嵐的事情隔閡更深。這是不是好心辦壞事?”
自從伊莎貝兒來了之後真夜再也不用做飯,也有更多的時間可以跟國內聯絡以及蒐集關於那場冰風暴的訊息。從嵐出事到現在已經一個月了,起初搜救方一直有傳來獲救者的訊息,隨著時間越拖越久訊息也越來越少。真夜發出去的詢問電子郵件紛紛石沉大海,沒了音訊。
真夜心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嵐只是個普通人,他不是神。有幾個普通人可以在冰天雪地的南極獨自生存這麼多天?!
除非有奇蹟!
可是現在回國也是傻傻地等訊息,她只能留在紅人館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有貴族血統的伊莎貝兒經常會受邀參加上流社會的一些舞會。
這天,大家又受邀一起去參加上流宴會。千曜和伊莎貝兒跳舞的樣子很配,但他跟伊莎貝兒跳完開場舞后就跟別的女生談笑風生去了,惹得伊莎貝兒吃了整晚的醋。
為了報復千曜,伊莎貝兒在當選舞會公主後故意將選擇親吻的物件改為小七。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聚光燈下的伊莎貝兒和小七身上時,千曜撇開喧鬧的人群,一個人滿懷心事地走到大廳窗戶邊。修長的手指摘下一片薔薇花瓣,貼近唇邊,若有若無地咀嚼。
這樣的原千曜看上去別有一番感覺,跟平時的他大不一樣。
真夜察覺到千曜的異樣,於是端著酒杯走過去。
“花瓣是什麼味道的?”她的問題打斷了千曜的思緒。
葡萄酒在夜光杯裡搖晃,真夜的臉美得恍惚。千曜看著她的眼神開始失神,他怔怔地說:“櫻……”
“什麼?”
“哦,抱歉抱歉,認錯人了。”
千曜忙不迭地道歉。等他再抬起頭時,突然看見了站在真夜身後的伊莎貝兒,她鐵青著臉從千曜身邊“撞”了過去:“哎喲,司機呢?司機去哪裡了?”
後來大家並沒有坐司機開的車,而是沿著午夜的街道慢慢走回家。回家路上遇到一隻可憐的流浪貓,千曜脫下阿瑪尼的外套,用它抱住可憐的小貓。小七一見到那貓就皺起了眉頭,滿懷心事地獨自走在前面,遠遠地保持著距離。
“他怎麼了?”真夜問。
“別管他,他有深度憎貓恐懼症,一碰貓就渾身不舒服。”千曜摸了摸小貓的頭,“只有櫻藍才能治好他的這種怪病。因為櫻藍本身就是隻貓,一隻雪白的御貓。她的靈力不在我們任何一個人之下,但是現在……”他沒有再往下說,只是抱緊那隻可憐的小貓,眼神變得深邃。
第四幕芭比(15)
“難怪櫻藍對小七來說這麼重要。”
“對,重要到他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情。”
深夜,整個布拉格沉睡在靜謐中。偶爾有黑貓閃電般從屋頂一躍而過,留下悠遠深長的一聲“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