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便與眾人一同趕下去。至於任徜徉,沒有人在意他穿什麼……這個特立獨行的份子,在一群僧人中看來是那麼格格不入,但隨著對他的評價不同,看法也就不同,至少在孫武與許多低輩弟子眼中,這時的任徜徉雖非盛裝,卻像是鶴立雞群般瀟灑、好看。
在孫武與各堂各院首座身後,慈航靜殿的僧人依輩分、職等魚貫排列,跟隨著掌門下山,形成一道長長的人龍;另一邊,百多位異族白袍僧侶,在數千官兵與御前侍衛的護送下,同樣也是浩浩蕩蕩的一長串車馬,在眾多妙齡侍女載歌載舞、沿途灑滿花瓣的盛景下,抵達了山腰的迎客亭。
兩隊人馬,形似兩條巨龍,在這奇特的氣氛下交會聚首,孫武連續幾口深呼吸,試著讓自己回覆平常心。劇鬥或許很快就要發生,在一切爆發之前,孫武望向身旁唯一的同伴,儘管自己身在群眾之中,但能夠幫到自己的還是隻有這麼一個人。
“還有什麼是我該知道的?”
問得簡短,任徜徉也答得精要。
“玲瓏寶塔絕不是敵人最厲害的法寶。武功方面,傳說他有一式奇招,佛陀掌底,威力媲美我派神掌。”
兩句話說完,就必須要面對敵人,但在對面的那一大片人海與車陣中,孫武沒看到什麼特別的人,所有異族僧侶都是同樣穿著白袍,看不出誰比較像首領,總不成每個黑面板的僧人都是呼倫法王吧?
孫武與任徜徉對望一眼,都覺得這情形怪異絕倫,敵人或許有什麼陰謀詭計。呼倫法王沒有露面,指揮這一長串隊伍的是御前侍衛,而隊伍很快分成兩列,指揮者策馬出列,赫然便是表情古怪的納蘭元蝶。
假如來的是其他高手,孫武還可以沉得住氣,可是一看到納蘭元蝶,那就是完全不同的心情,儘管不像一口斃命的毒蛇那樣有威脅性,但一隻死咬住靴子不放的臭鼬,一樣會讓人精神緊繃,最古怪的一點是,任徜徉同樣也是表情難看,一點都不亞於孫武。
“我是慈航靜殿掌門孫武,貴客遠來,請露面一見。”
為了不讓納蘭元蝶有機會動作,孫武搶先發話,但一句話振聲傳出,卻沒有得到對方回應,對面人群靜悄悄的一片,十分詭異。孫武心中錯愕,想不到對方架子如此之大,而慈航靜殿這邊也開始起了喧譁,場上的氣氛正自僵凝,對面的人群陣中忽然分開,一輛華貴的大車緩慢行出。
大車行至中途,遮住車門的黃幔分開,一輛相當古怪的小車高速行出,來到孫、任兩人面前五尺處停住。
車子體積甚小,銀色圓錐體的外形,看來很像是被切去一半的紡錘,通體由金屬鑄成,平滑光亮,看不到一絲接縫或裂痕,僅有正面是一大塊不透明的黑色玻璃,完全看不見駕車之人的具體形貌,整輛車子經過精巧設計,雖然地下又是青磚,又是臺階,但行駛上卻絲毫不受阻礙,如履平地。
孫武和任徜徉都有一種十分奇異的感覺。這輛小車很顯然是某種法寶,呼倫法王藏身在這樣法寶中不現身,可能是自高身分,也可能是另有所圖,但敵陣除了這輛小車,就沒有別人跟著出來,連之前見過的護法四尊者都不在,看來呼倫法王是決定單身一人闖陣,不帶隨從。
“孫掌門,幸會了。”
小車中發出了聲音,仍然是那種似老似少,分辨不出確切年紀的古怪語音。
“佛門雖起源於域外,但流傳中土已久,沾染中土文采風流,數千年來高僧大德開宗立派,誕生禪宗一脈。中土禪宗之學,以慈航靜殿為首,小僧在域外時便極為仰慕,只是相隔萬里,無緣向貴派高僧請教,今得法緣,還望孫掌門不吝賜教,一圓小僧夙願。”
除了請教與賜教,孫武幾乎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但聽呼倫法王說得客氣,似乎沒有打算立刻動手,當下也坦然以對,表明自己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