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近來的不太平,似是將年關的氣氛都攪了去,卻是將到一年中最喜慶熱鬧的時候了。
她還未同柏炎一道過過年關。
蘇錦彎眸笑笑。
這似是近來少有的喜慶之事。
蘇錦吩咐道,「陶媽媽做主吧,喜慶些好。」
喜慶些,沖淡掉早前的黴運。
瑞雪兆豐年。
陶媽媽幾人都應聲。
陶媽媽亦笑,「夫人,等過完年關,夫人腹中的小主人便五個月了……」
那便是年關一過,再有四五個月便出生了。
蘇錦伸手撫了撫腹間,抿唇笑笑。
陶媽媽又問,「夫人,小主人的乳名想好了嗎?」
蘇錦倒是愣住,早前大名是被柏炎鬧著給定下了,似是乳名尚還沒有。
陶媽媽又笑,「那侯爺同夫人得好好商量著,乳名也要伴小主人一生呢。」
蘇錦忽覺這乳名的儀式感強烈,於是整個下午,蘇錦心中似是都在惦記乳名的事。
也提筆寫了幾個,想著等柏炎回來選兩個。
……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轉眼就是黃昏,柏炎還未回。
宮中也無訊息傳來,蘇錦心中有些沒底。
獨自在清然苑中用了飯,又到入夜,宮中還是沒有訊息。
蘇錦心中越發擔心。
此番柏子澗也隨柏炎入宮去了,她喚了豐巳呈來苑中,讓豐巳呈想辦法去打聽些訊息。
豐巳呈去了不久便折回,臉色有些緊張,「夫人,京中戒嚴了。奴家沿著屋頂偷偷翻過去的,沒被禁軍發現,似是宮外和城門口又圍了不少駐軍和禁軍在戒嚴,不知生了什麼事端……」
又有禁軍和駐軍戒嚴了?
蘇錦心頭微凜。
忽得想到那日生辰宴時,宮中和京中都亂做一團,宮中要生事端,必定要握兵權在手,今日天家病重彌留,京中中宮中都如此戒備森嚴……
莫非,還有人能與東宮爭?
還是,東宮又要借天家彌留之際,除掉心腹大患?
蘇錦早前對朝中之事瞭解不多,只是生辰宴後,多少開始對朝中之事有所耳聞。當下,豐巳呈知曉得也不多,退出了苑中去,蘇錦出神之際,卻見青面獠牙面具入內。
長翼?
長翼單膝跪下,一手撐地,「夫人。」
「出什麼事了?」蘇錦問。
長翼抬眸看她,「二爺的事,屬下覺得有必要同夫人說清楚。」
柏譽的事?
蘇錦蛾眉微蹙。
長翼開口,「其實這些年,二爺並非同老夫人沒有聯絡,而是一直在給老夫人寫書信,對老夫人噓寒問暖,說要回京盡孝……」
「柏譽?」蘇錦詫異,柏譽不是一心想留在嚴州盡孝嗎?
長翼道,「這些年二爺一直在討好老夫人,想回京中,但老夫人不讓二爺回京也是有緣由的。」
蘇錦詫異看他。
長翼抬眸,「老夫人說二爺心術不正,若是回京,她眼中見不得這些骯髒手段,但二爺是老侯爺的血脈,她眼不見心不煩的好。」
蘇錦沒有應聲,長翼繼續道,「在嚴州,侯爺有事瞞著夫人,但屬下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夫人一聲,讓夫人知曉實情。」
長翼凝眸看她,「嚴州時候,二爺對夫人起了旁的心思,趁侯爺不在府中時候,給夫人的點心裡下了些藥,侯爺正好留了青木守著夫人……」
長翼點到為止。
蘇錦掌心攥緊,忽得,心思清明,當初為何從嚴州回來,為何晌午時同她說那番話。
長翼繼續道,「老夫人早前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