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任飄伶卻已笑了,因為他已知道藏花下面要問的話了。
三
“那時你在哪裡?”
“貧尼當然在庵內。”
“你既然是在庵內,怎麼不知道是誰殺了心無師太的?”藏花說:“你既然在庵內,又怎麼能容許別人在你面前殺了心無師太?”
“小姑娘怎能強詞奪理呢?”
“是老尼姑強詞奪理,不是小姑娘。”藏花冷冷的說。
“好個尖嘴利舌的小施主。”心無師太臉現怒容:“貧尼的口舌雖不利,但降魔的手段仍在。”
——她怎麼已忘了這句話正是她剛才禁止她徒弟說出來的?
藏花笑了。
“原來只許老尼姑妄動嗔心,只許老尼姑入口舌陣,小和尚就不能……”
“住口!”心無師太這回真的生氣了:“若有人再敢無禮,就莫怪貧尼手下無情了。”
“你想動武?”藏花轉身拉拉任飄伶的肩:“她想動武,你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任飄伶點了點頭:“她說的話那麼有力,又有誰能聽不見呢?”
“你怕不怕?”
“我很怕,可是怕又能怎麼樣呢?”
“這就對了,硬漢是寧可被人打破腦袋,也不能受人冤枉的。”藏花又笑了:“否則就不能算硬漢,只能算豆腐。”
“她想動武的話,你不是也已聽見了?”任飄伶忽然問藏花。
“聽見,當然聽見了。”
“那麼你怕不怕?”
“不怕。”
“不怕?為什麼?”
“因為有你在。”
“有我在,你就不怕?”
“是的。”藏花笑著說:“因為我只管動口,你管動手。”
“好,你動口,我動手。”
話還沒有說完,他的拳頭已飛出,一拳打向離他最近的吳正行的臉上。
任飄伶的拳可真快,比他的劍還要快。
吳正行倒也不是弱者,他沉腰坐馬,左手往上一託,右拳己自肘下的空門中反擊而出。
能當上鏢局的總鏢頭,手上功夫當然很有兩下子的,誰知任飄伶竟然不避不閃,竟硬碰硬的埃了他這一拳。
“砰”的一聲。吳正行的一拳己打在任飄伶的肚子上。
眾人一聲驚叫,誰也想不到威名赫赫的任飄伶竟這麼容易就被人打著。
看的人雖然已驚撥出聲,捱打的人卻一點事也沒有,吳正行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就好像打在硬鐵上。
吳正行的拳頭已痛得發紅,還來不及收回時,他的手己被任飄伶扣住,接著又是“砰”的一聲。
任飄伶的拳頭已打在他的肚子上。
吳正行可不像任飄伶,他可挨不起了,踉蹌後退,雙手掩住肚子,黃豆般的冷汗己一粒粒的往外沁。
藏花忽然嘆了口氣:“你這叫什麼功夫?”
“這就叫捱打的功夫。”任飄伶一笑,
“捱打也算功夫?”
“這你就不懂了,要學打人,先學捱打。”
“不錯,不錯,你打他一拳,他也打了你一拳,本來就沒有什麼輸贏的。”藏花也笑了:“只可惜他沒有你這麼能捱打而已。”
“這道理你總算明白了。”
“好。”心無師太慢慢走前:“貧尼倒要看看,施主有多少能挨?”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心無師太並沒有沉馬坐腰,她只是隨便的往那兒一站,可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她全身上下都佈滿了真力。
不管你從哪個方向,發出什麼東西,都會被她的真力所摧毀。
任飄伶沒有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