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羅心中懍然,這十八人能被水月大宗稱為高手,自然都是出類拔萃的倭子,只是這股實力,已使單玉如如虎添翼了。
他的話亦非無道理,燕王的屬地最接近高句麗,若他被殺,誰還有能力保護高句麗呢?對他們來說,中原自是愈亂愈好。
何況對方的目標包括了浪翻雲和龐斑,更可測知其可怕處,當然真正的結果,要正式交鋒才可知道了。
他們事實上一直受到單玉如障眼法的愚弄,以為水月大宗只有風、林、火、山四侍隨來,其實早另有高手潛入了京師,隱伺待機而動。
水月大宗把這秘密告訴自己,當然是存有殺人滅口的決心。
心中一動,乾羅冷哼道:「水月兄若以為故意透露這秘密予幹某知道,可使幹某生出逃走之心,回去警告我方的人,那就大錯特錯了。」
水月大宗想不到這陰險的毒計竟被對方看破,訝然道:「本宗真的低估幹兄呢!」乾羅身後的長矛倏地轉往前方,只憑右手握矛柄,雙目厲芒暴閃,遙指水月大宗厲聲道:「那十八名刀手是否埋伏路上,待幹某拼命受傷逃走時,加以伏擊?」
水月大宗沒有答他,冷哼道:「憑本宗的水月刀,你除了到地府去外,什麼地方都去不了。」
水月刀忽然輕輕顫動起來,發出盪人心魄的嗤嗤響聲。
乾羅仰天一陣長笑,回矛胸前,變成兩手把矛,同時生出變化,依著某一奇怪的方式晃動起來。
水月大宗本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法,幹掉這頑強的對手,但乾羅的長矛隱含妙著和對策,竟封死了他的進路,使他難越雷池半步。
一時間成了對峙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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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夢瑤晉入至靜至極的無上道境,忽然似若無罣礙,漫不經一意地一劍劈出,仿如柔弱無力地遞向紅日法王千百隻手掌的其中一隻的指尖處。
紅日法王渾體劇震,不但掌影散去,還往後飄飛數丈,臉上湧出掩蓋不住的訝色。
他早預知以秦夢瑤的劍心通明,必能看破他這招的虛實,找到殺著所在,甚至擬好出掌後六、七種中劍時的變化後者,迫她以命搏命。
可是秦夢瑤這一招卻是別有玄虛。
隨著劍氣與勁力接觸的剎那光陰,她竟以無上念力,把戰神圖錄整個「經驗」,送入紅日法王的禪心去,那種無與倫比的衝擊,以紅日法王的修為亦要吃不消。
這實是玄之又玄。
若非兩人均為自幼修行的禪道中人,根本絕不可能發生。
紅日法王完全回復了安然和平靜,凝立如山,寶相莊嚴,合什肅容道:「多謝夢瑤小姐,紅日受教了。」
秦夢瑤微微一笑,劍回鞘內,柔聲道:「世間萬事萬物,雖說千變萬樣,錯綜複雜,總離不開因緣二字,莫不由業力牽引而來,無一物能漏於天網之外。只有這神秘莫測的戰神圖錄,說及因緣和終始之外的秘密,深奧莫測,實非人智所能破解。但觀之傳鷹能以之悟破天道,當知內中藏有無上寶智。今天夢瑤就把鷹刀的實質藉此劍盡還於法王,亦以此了結大密尊者和敝師祖們二百年前種下的因緣。」
紅日法王哈哈一笑道:「夢瑤小姐不愧中原兩大聖地培養出來由古至今最超凡的大家,紅日佩服極矣:中藏之爭,至此圓滿結束。紅日再不敢幹擾鷹緣活佛的靜修,立即返回西藏,望能像八師巴活佛般,通悟天道,澤及後人。」
秦夢瑤俏臉一片光明,秀眸異彩閃閃,輕輕道:「夢瑤還有一事相詢,只不知那天法王擄走的馬峻聲,現在何處呢?」
紅日法王恭敬地道:「在問過話後,早把他釋放了。順便一提,在本法王的搜神大法下,得悉韓清風仍然健在,被囚某處,可是當我們的人找到那裡時,該處已變成一片火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