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令方瞠目結舌道:「什麼江湖術士,這是相學經典名著『相林摘星』開首的四句話。」
範良極一不做二不休,噴出一道煙箭,吹到陳令方臉上,哂道:「什麼摘星,我看什麼也摘不了。」
朝霞眼露敬佩神色,心想範神相果然與眾不同,相學經典都不放在眼內,難怪連自己喜愛餵雀他亦知道。
陳令方有點懷疑地端詳著範良極道:「那就有勞範兄指點我應讀那本相書?以免摸錯了路子。」
範良極懂什麼相書,兩眼一翻道:「那些相書有何好讀,燒了還嫌要掃灰呢。」
陳令方一咬牙,轉向朝霞堅決地道:「朝霞,把你的看相優先權讓給為夫吧!」
朝霞嬌軀一震,委屈地垂下俏臉,無奈點頭,看得範韓兩人義憤填膺,差點要動手打陳令方一巴掌。
陳令方望向範良極正容道:「範兄先看老夫的過去吧!」他亦是厲害的老狐狸,暗忖若你胡謅將來的事,我自是無法揭破,但若說早成了事實的過去,可立時對照,不能狡辯。
一時間艙廳內靜至極點。
左詩和柔柔這時都聽出範良極在胡說八道,亂吹大氣,不由擔心起來,怕他出醜時下不了臺。
韓柏亦後悔起來。
只有朝霞一人對範良極有信心。
範良極好整以暇吸了幾口煙,驀然喝道:「舉起右手!」
陳令方一愕後舉起右手,立又迅速放下。
範良極煞有分事地道:「陳兄二十八歲前苦不堪言,二十八歲後官運亨通,一帆風順,直至四十九歲,我有說錯嗎?」
陳令方呆了半晌道:「範兄怎能看得出來?」二十八歲流年部位在印堂,而陳令方印堂受眉勢影響,窄而不開揚,在相學上來說並不理想,所以相上都批他要三十一歲上了眉運後方可大發,範良極這幾句批辭,即可見功夫遠勝於他以前遇過的相士了。
範良極得意道:「天機不可洩漏,除非你入我之門,否則休想套得我只言片字。」
韓柏鬆了一口氣,暗忖以這老鬼的靈耳,那兩年內陳府上下所有人的談話可能全都落進他耳內,對陳令方過去了解之深,或會比陳令方自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左詩和柔柔當然想到這點,垂下頭去,強忍著心內的笑意,害得兩女差點淚水也流出來。
朝霞讚嘆道:「範先生真是相法如神。」
範良極嫩懷大慰,道:「陳兄曾有三次意外,一次是八歲那年差點在一條河內淹死;第二次是三十歲那年失足跌下石階,我看最少要躺上十天;第三次是三十五歲那年,給人在右肩劈了一刀,那疤痕絕不應短過三寸。」
陳令方聽得目瞪口呆,撥出一口涼氣道:「範兄真是相門千古第一奇士,陳某佩服得五體投地,不知範兄可否收我高徒?」
範良極笑言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門每代只准傳一人。」
陳令方急道:「那就傳我吧!」
範良極道:「你又遲了,我昨天才收了徒兒,那就是他。」
說完,用煙杆敲敲韓柏的大頭,正容道:「還不再叫聲師傅我聽聽。」
韓柏心中破口大罵,表面當然做足工夫,低聲下氣叫道:「老師傅在上,請再受小徒一叫。」
左詩和柔柔終忍不住,趁陳令方失望地呆看著範良極,抿嘴低笑,那份辛苦真是苦不堪言。
陳令方喘了幾口氣,緊張地道:「那範兄快指點老夫將來應走那條路吧?」
範良極肅容道:「你眼前有一大劫難,恐怕陳兄難以度過。」
陳令方色變道:「有沒有化解之法?」
範良極嘆道:「念在你現在名符其實和我共乘一船,理應同舟共濟,就看在這點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