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了,通體冒著白光,宛如一個巨大的人形燈籠。
無數觸手從‘他’身上鑽出來,大半纏於姚守寧、陸執身上,一小半飛揚在半空。
陳太微再往前邁,一道分身留在原地,舉起扶塵將飛揚在半空的觸手接住,而他本人盯著那怪物看了半晌,突然振臂一出——
‘嗖!嗖’數聲輕響裡,他抓握著扶塵抽出拍向了三隻觸手。
扶塵碰到那細軟的觸手剎那,那‘千手觀音’臉上露出痛苦扭曲之色。
這手臂柔軟、堅韌,對姚守寧來說如同拉不開、砍不斷的牛筋,甚至越扯縮得越緊。
但在陳太微扶塵之下,這手臂一被拍中,如同遇到了天然的剋星,飛速一縮。
緊接著姚守寧感覺到自己險些被撕裂的嘴中鑽出的那兩隻‘手’劇烈一抖,接著鬆開了抓握她臉頰的手指,手臂飛快縮回嘴中,喉腔、肚腹壓力一小,先前窒息的感覺消失得無影無蹤。
“嗚——國師救我。”
她一得自由,先大口喘息,接著向陳太微求救:
“你救救世子,救救我們。”
陳太微站在原地定定看她,她被‘千手觀音’吊在半空,身體被萬千手臂捆縛,形成一個形狀奇怪的肉球,四肢的劇痛逐漸麻木扭曲,她與陳太微目光對視,也不知為什麼,瞬間就明白這位曾經的道門傳奇心中的想法了。
“你曾竊取了我的血液,我們之間有過因果,你救救我跟世子,我會報答你的。”
他纏著她不放,必有所圖。
陳太微不是善男信女,活了七百年,本身就非一般人物,與其跟他東拉西扯的勾心鬥角談條件,不如直接將自己的底牌擺出來。
姚守寧深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陳太微的要求必定是與她能力相關的,縱使她心中忐忑,可眼前危機難過,未來的隱患雖說令她不安,但任何事情都沒有辦法與她跟世子的性命相較。
她有預感,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陳太微一定會答應。
事實上他能因自己的召喚出現,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與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
陳太微並沒有多想,而是嘴角彎彎,露出笑意,點頭道:
“好。”
他一下決定,眼中便寒氣大盛。
“孟松雲,你這個屠殺師門的叛徒!”
陳太微氣勢一變,墓地之中便有一道尖厲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四周扭動彈奏樂聲的舞伎面容一變,瞬間功夫變成一個個手持長劍,身穿青袍的道士。
“師弟——”
“松雲,你回來了。”
一個白胖高壯的男人往陳太微大步邁來,身後幾個身形單薄的年少道士跟在了他的身後。
“……”唧唧喳喳的說話聲響起。
但一會兒功夫,氣氛一變,這些道士又換了黑衣,身披麻衣孝布,滿臉悲沉:
“師父他老人家——”
“唉。”
陳太微見此情景,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都說了,這種把戲沒有意思,怎麼總是不聽呢?”
“畜生就是這樣,連人話都聽不懂的。”他含笑說了一句。
‘嘿嘿嘿。’
一個向他迎面走來,蓄了山羊鬍的中年男人聽了這話,頓時獰笑兩聲,指著他就罵:
“你算什麼人?你殺滅師門上下,雙手沾滿血腥,叛出青峰觀,你這個道門逆徒,殺人兇手!”
“七百年前,你殺死了師兄弟們!”
“殺人兇手!”
“殺人兇手!”
“殺人兇手!”
“師兄別殺我——”
“師弟——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