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位姑娘並沒有忘記她一直心心念唸的事,並沒有把全部心神糾結於自己此刻那種前所未有的靈魂顫動的**感覺,而是利用自己瞪大了的眼睛往上看去。
這是兩人從開始到現在距離最近的一次,也是她最有可能看清楚對方面容的一次。
隨著姑娘的視線上升,她確實看到了對方的面容。
那一直隱藏在迷霧之中的面容終於現出了它的真面目來,先是一個下巴出現在姑娘的視野裡,再往上,是……
倏忽之間,那張近在眼前的面容突然拉遠,兩人的身體一剎那就分開了。
在情緒達到頂峰之後,這首曲子的調子來了一個急轉直下,猶如從高山之巔俯衝而下。
隨著曲調的舒緩、減弱,姑娘面前的這個神秘人逐漸在遠離她。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雖然他們兩人還在共舞,但是姑娘就是能夠感覺到對方正在逐漸離她遠去,即使她付出比之前再多的努力去努力追趕,也改變不了這種現狀。
她焦慮、她彷徨、她不甘,但是她只能“看著”對方逐漸離她遠去,最終她的情緒只剩下深入心底的遺憾。
那份遺憾是如此的深沉,彷彿是從幾萬年前跨越時空而來,沉重到令人無法承受,不能呼吸。
姑娘深深地沉浸在那種情緒之中,還好,隨著曲子的徹底結束、音樂室重新陷入死寂之後,姑娘沒過一會兒終於從這種情緒中脫離了出來。
等她意識到自己重新回到了現實當中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已經溼透了她從頭到尾明明都沒有動彈過,一直都躺在這裡,只是在精神世界中經歷了一場舞蹈,卻竟然反饋到了她的現實身體中。
當然,這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那人、或者說那個靈魂究竟是什麼樣的?
姑娘對此的好奇心史無前例地濃重,幾乎充斥了她的整個思緒,這讓她不管不顧,小心翼翼地把腦袋從後面一點一點地探了出來,然後緩緩側轉,看向音樂室中央。
對方究竟是不是一個鬼魂?如果是鬼魂的話,那會是怎樣恐怖的一個存在?如果因為自己的輕舉妄動讓對方發現了她的存在,會不會像很多恐怖故事中那樣把她弄死?……這種種的問題已經完全不在姑娘現在的考慮範疇之內了,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看看那靈魂究竟是什麼樣的,為此她忘卻了一切。
而當姑娘終於把自己的視線投向了音樂室中央的時候,她終於看到了自己想要見的東西。
如她之前所想,這確實是先祖的鬼魂在向她傳達這個過去的故事,因為她見到,在月光的照耀下,音樂室的中央有一團白濛濛的光影。
那光影的亮度比皎潔的月光更亮一起,有些偏藍,大概有一個正常成年人的腦袋那麼大,呈現出一個不規則的形狀,在半空之中漂浮著。
這是姑娘這輩子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鬼魂,而鬼魂的形象大大出乎她的意料這東西並不像很多恐怖故事中所形容的那樣恐怖,反而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
不過更出乎姑娘意料的,是除了這鬼魂之外,房間裡還有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高大的身影,正佇立在鬼魂旁邊。
那高大一手抓著琴弓,一手握著琴身,已經把琴身她的肩頭拿下,隨意地垂在身前是的,她,這是一個女人。
和黑暗中的這位貴族小姐相比,這女人從正常審美上來說完全就是一個相反的極端,大臉大嘴粗壯的手臂和大腿、水桶一樣粗壯的腰部,儼然就是一個最典型的鄉野村婦的彪悍潑辣形象,怎麼看都無法和剛才那首無比美妙的樂曲聯絡在一起,但是從貴族小姐所看到的情況來看,剛才那首曲子還真的極有可能就是她眼前的這位彪悍村婦所演奏的。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村婦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