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ol。”突然聲音由我左耳進入。
回頭一望,是個高瘦白淨的黑衣男人。我望著他,不期然在心中應了一聲。
是他了,今夜就是他。
我笑笑。
他又說:“我喜歡說故事的女人。”
Debbie此時插嘴:“Hi,是不是一起玩,要玩的話便問問題。”
他說:“因為活生生的人有玻”
Debbie立刻譁了聲。“對。”我說。
他再說:“因為一槍打不死那個死者,所以每次多補多一槍。”
Debbie故作雙眼放光狀。我說:“對。”
他沉入思考中,半晌他說:“好可能會是夢遊病,在他殺了對方之後,他把屍體埋葬,但半夜夢遊病發作,他起床到冰天雪地之下挖出屍體抬回屋中,到天明醒來,看到身邊屍首,便以為他未死,只好再補一槍,久而久之,那死屍便滿臉子彈洞。”
Debbie尖叫:“全中!”
我微笑。
Debbie的男人說:“做馬。”
Debbie不滿:“人家醒目。”
我依然是微笑。
傳說,含蓄的女人永遠較多嘴的女人令男人心動,所以我一直儘量少說話。
他告訴我:“我叫方季雲。”
女人名,簡直暈低。“我叫米米。”我說。
“孔名?”
“真名。”我回答。
“Cute。”他說。
我微笑。
“你做什麼的?”
“廣告。”我多數會先這樣回來,可塑性似乎高一點。
“Copywriter?”果然一如其他男人,他首先這樣問。
“不是。”我啜著VirginMary搖頭。
“客戶主任。”他猜中了。
我點頭。
“見的人很多。”他說。
“是的,客戶嘛。”我說。
“那麼一定有許多男朋友了。”
我笑笑。“沒有啊,一個也沒有。”
“不相信。”他凝視我的眼。
通常男人凝視女人的目光多數情深款款,但他的眼神--卻出奇地咄咄逼人。我有點不自然。“分手了。”我說。
他再逼視我。“分手的目的是為了在這裡玩?”
第五章
我怔住,然後剎那間憂傷起來。
我沒有答話,只是看看他。
他也沒有說話,只是溫柔地對我笑。
我的心緩緩地軟下來。對著一個能看穿自己的人,我覺得誘惑。
不是這麼快便要我遇上知心吧。穿黑衣的男人。
“來,”他忽然說:“我們去吃最好的壽司。”
就那樣,我和Debbie在那夜分別了,一如許多個夜遊夜,我與萍水相逢的男人吃宵夜。
他帶我到TimesSquare的一心吃海膽刺身和龍蝦刺身,我們喝了很多清酒,又談了很多。如我所料,他是專業人士,三十歲上下,家庭背景良好,外國留學,事業得意。而愛情嘛,肯定不會失意。
但我沒有問,今夜不適宜。
繼而,我請他送我歸家,再之後,我便睡覺去--一個人獨睡。
是這樣,有一夜情的鋪排沒有一夜情的結局。不喜歡一夜情,因為我虛榮。
我壞,我要人追。
再沒有什麼比令一個條件比你好的人愛你更令人精神爽利。
我並不朝三暮四,相信我。
我只愛享受被皇帝愛上的快樂。
從前與天澤一起,單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