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監道:“若是放到六皇子身邊,假以時日,此人只會更加的可怕。比其父,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現在缺的不過是心智謀略的積累和閱歷,並不見得比傅大人差……”
“那就先不管他,看他以後到底會朝哪個方向發展吧……”聖人道。
大太監一愣,他雖知道皇上怕是放棄了六皇子,但卻萬萬沒料到,會放棄的這麼徹底。
這樣放一個人在六皇子身邊,以後不會只是引他墮入深淵嗎?!
大太監不寒而慄,不敢再深想,只輕聲應了一聲,道:“……是。”
“那傅府的二姑娘是否也是瘋了?!”聖人道。
“估計也是活活被逼瘋的,現在還未醒呢,若說此女倒也無辜,只是那四姑娘倒真是心狠手辣,才七歲稚齡,便知有仇報仇了,只是這遷怒之舉,的確惹人心寒的慌,不過……”大太監愣了一下道:“七歲稚兒活生生的掰斷一個人的手腕,此等力氣,究竟有多大啊,只怕不亞於一成年男子吧,此女只怕是個奇人……”
聖人樂了,笑著道:“聽起來,倒也有趣。傅府後院積怨已久,沒想到其精彩程度,倒不亞於後宮之鬥……”
大太監聽的低了頭,哪裡敢應這些話語。
聖人道:“不必管她,以後心性如何,還有觀後效。”
“是……”大太監應了一聲。
“算一算路程,也不知傅卿到哪兒了……”聖人道。
“算一算,應該只有五到十日的路程,便可回京……”大太監笑著道。
“朕讓他撇下大軍,獨自歸京,不知他心中可有不甘願……”聖人道。
“陛下,只怕傅大人現在尚不敢起此心的……”大太監道。
“說的也是,如今六皇子漸漸大了,也許他回來後就得站隊了……”聖人冷笑一聲道,“朕還有一道封賞的聖旨等著他呢……”
大太監聽他語氣不對,便不敢再接話,自古以來,帝王之心最是難測,無人可用時,嘆天下英雄何去也,有人可用,能力超出他能承受的範圍內,其心便一直架在火上烤,一直如梗在喉,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聖人從珍惜其才,到忌憚其能,從始至終,從未停過。
大太監看著聖人如此,也是怪糾心的,身處高位,並不是那麼好處於其中的,其中的糾葛和心理種種,不足為外人道。
傅綿錦到了傍晚時,終於醒了,一醒就有點不正常,哭鬧起來,尖叫聲十分淒厲。
鈺棋本也昏昏沉沉,一看到她如此,也是強撐著去照顧,納悶的道:“……藥性不是已經解了嗎,怎麼會這樣?!”
傅宇焞額上的青筋直跳,推搡著丫頭們道:“快去叫大夫來,快……”
丫頭們看他如此,哪裡敢不從命,便忙讓大夫進來了。
大夫進來瞧了瞧,道:“藥性的確已解,只是這藥物用多了,確會使人神經受損,加上姑娘受了大刺激,只怕要恢復還要許多時間,待我開些養神的藥物,需靜養多日,其間不能再受刺激,慢慢就能好了……”
傅宇焞看他忙去開藥方,便讓人忙去抓藥了。
人出去以後,傅宇焞抱住發瘋發癲的傅綿錦道:“好妹妹,哥哥在這裡,哥哥發誓,以後定會好好照顧你,絕不讓任何人敢傷害你……”
傅綿錦精神狀況的確是十分不好,她大叫著還抓傷了傅宇焞的手,抓破了好幾處。
等人都出去以後,傅宇焞柔聲安慰良久,傅綿錦才慢慢的安靜下來。
她暫時找到了一些神智,便躲進了傅宇焞的懷裡,道:“……哥哥,我好恨吶,好恨吶,那個小賤人,我饒不了她,饒不了她……”
傅宇焞心痛如刀攪,一直在柔聲安慰她。
傅綿錦終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