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辦法,見他又實在俯小做低,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便道:“世子可是擔心進了京後的情景?!”
“臣實在不敢,只是父王年事高了,難免會有些憂慮……”世子低聲道:“並非是有其它心思,大人明鑑。父王與臣都對陛下忠心耿耿……”
宣旨大臣笑著道:“這自然不用懷疑,臣也知曉。其實陛下宅心仁厚,即使是有遷怒於鎮南王之意,只怕也是一時之氣,到了現下只怕氣早消了……”
宣旨大臣見世子豎著耳朵聽著,便笑著道:“咱們的陛下啊,這性子可與上皇完全不同,他能提拔新人,對舊人也不完全無情,只是陵王卻是將陛下給逼狠了,若非如此,何必追著他不放,這陵王可真是個狠角色,他挑撥過陛下與上皇的關係,甚至威制後宮,謀害過縣主,刺殺過上皇,還孤懸島嶼在外,致國家分裂,這樣的人,自然不提,只是,對其它人,陛下還算是仁慈的,哪怕那些官員們次次觸怒陛下逆鱗,陛下也只是將他們發配出去,有些處決的也並不禍及家人,江南官員死去至多,也沒聽說過其誅連九族的,而孤島收回,島上居民過萬,也未有屠島之說的,咱們現在的陛下啊,可是一位英明神武的仁君,現下邊關軍控制異族指日可待,以後陛下定會成就千秋偉業……”
宣旨大臣似看不清世子的臉色和眼神,自顧自的笑著道:“……所以世子只管放心,王爺去了,只會有封賞的,大約是皇上未見過鎮南王了,這才想要見一見,世子若不放心,以後也可去京城看看……”
世子忙點頭,道:“有幸得見聖顏,是臣之幸……”
他又東扯西扯了不少,聽了不少事後,天色將晚,才告辭離去。
宣旨大臣送他出去,看著他上了馬車後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身後有侍衛靠近,道:“大人,世子這是何意?!”
“大約是想探一探皇上的性情……”宣旨大臣道:“此去京,他們心裡沒底,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至於他們能不能領悟,全在於他們自己,不過看這父子這麼能裝這許多年,想來也不是蠢人,他們是聰明人,大約是會及時站隊,不會反的……”
“人心難測吶,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包藏禍心,只是大人一說,也算是震懾,但願他們別在這時候添亂,現在朝廷本來就很忙……雲南這邊能大事化小,自是極好的……”侍衛低聲道。
“待進了宮,這些事細細報與皇上知曉……”宣旨大臣道。
侍衛自是應了一聲。
過了不久,打探訊息的其它侍衛也俱都回來了。
“大人,雲南的官員等與鎮南王府一向不熟,也很少來往,除了過年過節,基本井水不犯河水,鎮南王也很少插手雲南的事務,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鎮南王府盤鋸雲南近百年,這可說不準啊……”宣旨大臣笑著道:“不過他有點防備也是正常。不說這個也罷,只要他不反,就不是威脅……”
“那些官員……”宣旨大臣道:“你們留下些人來,待我與鎮南王出發之時,你們再按著陛下給的名單宣他們入京面聖述職,到了半路上……不必讓他們活了,讓他們不要帶家眷,皇上仁慈,一向不想禍及家人……待他們死後,讓這些家眷返回反藉,不得逗留。”
“是……”侍衛應了一聲。
“這樣一來,也算砍去那陵王的左膀右臂了,看他還怎麼在雲南籌謀,鎮南王又進了京,世子投鼠忌器,很容易揹負不忠不孝的名聲,陵王再能藏,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陛下此招甚是聰明……”宣旨大臣抹著鬍子笑著道。
侍衛們俱都是扮成侍衛的精英,他們也是一笑,道:“只是,大人回京路上也要小心,只怕那陵王知道朝廷意圖,定不會善罷干休呢……”
“這是自然,”宣旨大臣卻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