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
“至少問個電話、問問住哪裡之類的……”石諾倫伸手製止他,奪走那隻已經被擦拭三回以上的杯子。
“她身邊有一個男人,我問那些幹嘛?”
這理由似乎很合理,然而石諾倫卻笑了出來。
“……有這麼好笑?”黃聖昂納悶。
“男人?”
石諾倫並未收起笑意,而是側頭看了他一眼。“如果要計較彼此身邊有多少人,那晨玥要計較的可多了。”
“什麼意思?”黃聖昂忍不住擺起臉色表示抗議。“我身邊也沒什麼女人吧?”
“你可以再‘謙虛’一點。”石諾倫翻了個白眼,彷彿聽到了本世紀最扯的謊言。“相信我,你並沒有你自己說的那麼‘清白’──”
大門忽然被推了開來,上頭的銅鈴乍響,阻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聖昂哥!”
走進門的,是個身穿連身迷你裙、外披白色長大衣的年輕女孩。
石諾倫頓了頓,隨即看向身邊的男人。
“看吧,仰慕者第九十一號出現了。”
“我還真希望是九十一號。”黃聖昂冷笑了一聲。
“聖昂哥,我聽說了。”
女孩走向前來,躍上吧檯前的高腳椅,手中那串掛著一堆裝飾品的鑰匙就這麼被她隨手扔在吧檯上。“你昨天在Maggie那裡表演花式,對吧?”
裡頭的兩個男人怔怔的,互看了彼此一眼。
“……到底為什麼訊息會傳得這麼快?”黃聖昂忍不住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
“因為這圈子比你想像中的小。”石諾倫隨便答了一句,轉身低頭繼續他原本在做的工作。
“你都沒告訴我,不然我拚死拚活也要去。”
呂信婷撐著下巴,擺出一副被欠債五百萬的神情。“我本來也有受邀耶,可是我想說那種開幕Party都沒什麼新花樣……唉唷,真可惜。”
“有什麼好可惜的,反正不過就是那幾招。”黃聖昂不以為意的笑了一笑,隨手倒來一杯白開水遞上。
“那不一樣。”呂信婷立即反駁,剛才那副消極的模樣已經消失無蹤。“我從來沒看過你表演花式耶,你洗手不幹的時候我才十四歲,完全沒有機會可以親眼看到──”
“什麼叫‘洗手不幹’?我又不是去做什麼勾當。”黃聖昂打斷了對方的話,有點哭笑不得。
“唉唷……”她又垂下頭,萬般懊悔的樣子。“好後悔……小瞳跟我說你表演得好棒說。”
“拜託,別提這個了,”
他吁了口氣,決定中斷這個話題,讓這件錯誤到此結束。“喝一樣的嗎?”
“嗯。”呂信婷抬起頭來,嘟著唇,不情願地點頭。
合上置物櫃的門,李紹玲忽然湊到藍晨玥身邊。
“你聽說了嗎?”她似乎有意無意地壓低了聲調。
藍晨玥一臉疑惑,摸不著頭緒。
“聽說什麼?”
“遙姐今天飛最後一趟了。”
“嗄?”藍晨玥有些驚訝。“怎麼這麼突然?”
“聽說是因為快結婚了,對方不希望她婚後繼續這樣飛來飛去。”
“原來是這樣……”
她無神地點著頭。
曾經,黃聖昂也曾提出同樣的要求,只不過當時她是個地勤人員。
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偶遇……
“所以呢,”
李紹玲的聲音將她從回憶里拉了回來。“我們幾個人想說,等這一趟回來,找個時間聚一聚。你方便嗎?”
“好啊,當然好。”她醒神,露出了笑容。“時間和地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