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白臉上貼著假眉毛,頭上桃木髮髻斜插,再加上眼眸中的一絲索然意味,卻也頗有一番歷經滄桑的感覺。李白見朱夫人似乎也沒聽出這名字有何問題,心頭略松,抬手捋了捋長鬚,又拱手應道:“朱夫人,請問令千金現在何處?”
朱老夫人頗有涵養的還了一禮,遣小翠領著三人進了內室。
朱婉兒的閨中檀香嫋嫋,裝飾的精細卻不顯奢華。
李白瞧了一眼地上的銅質香爐,皺眉沉聲道:“這病房中,哪裡能夠放置這些東西?朱小姐本來就是因為**藥物才昏睡至今,現在室內本就空氣不暢,卻還要點這什麼檀香!”說罷,他一擺手,大聲吩咐道:“魏五,快將其抬出去!”
我日,這老頭子入戲真快啊!不過聽起來倒還是有兩手的。魏五一抽嘴角,抬起頭對著一臉嚴肅的李白翻了一記白眼,正欲去抬香爐,小翠卻急忙行了過來,慌張的道:“五哥,您,您在這裡休息。我來搬就好。。。”
魏五隨意一擺手,輕笑道:“哈哈,小翠!你一個小女孩子,能幹什麼重活?”
小翠臉上一紅,慌亂道:“五哥,我,這,這香爐是我搬進來的,是我害了小姐。。。”話未說完,卻眼圈一紅,聲音顫抖的小聲哭泣出來了。
我日,老李!你這做人可是太不厚道了!瞧把你的侄媳婦嚇得!魏五手足無措之下,回頭向李白使了個顏色,老李當即會意,頷首道:“小翠姑娘無須多想!只是這檀香影響了老夫的五字診斷法了!”
“五字診斷法?!”魏五一驚,疑惑道:“老,咳咳,白大夫,您這五字診斷法,是哪五字?”
“嗅、望、聞、問、切!”李白頭一昂,瞥了魏五一眼,頗為傲嬌的一字一頓道。
小翠聽了這白神醫的話兒,覺得似乎是有道理。神色逐漸恢復平緩,從懷中摸出秀帕,抹了抹臉頰上的淚珠,卻垂頭著腦袋,不再說話了。
靠,這老頭莫非真的會些醫術?望聞問切,說的跟真的一樣!還嗅?這怎麼個嗅法?
“嗯?白先生,這嗅是怎麼個嗅法?莫非是要用鼻子去聞不成?”魏五順手抄起香爐,只覺得掌心溫熱卻毫不灼手,看來這香爐也是個寶貝了。
李白踱了兩步,斜著眼瞧見魏五將香爐搬了出去,方才瞅了他一眼,一臉倨傲的開口道:“哼,這嗅,便是老夫自一位老友那裡學來的!”他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皺眉沉吟,似乎在思索這老友教他的法子,片刻後方才不太確定的道:“這嗅便是,嗯,嗅病人房屋中、呼吸間的異味。。。從而進行診斷!”
我靠,老李,你聞聞屋裡頭有沒有異味就好了,你還要聞我老婆的呼吸?你不會是為老不尊?想借機佔點便宜吧?
魏五頓時心頭大為不爽,老臉一寒,擺手阻攔道:“嗯!白先生,您醫術出神入化,何須用到嗅字?我瞧,普通的望聞問切便可以了吧!”說罷,他還惡狠狠的對滿臉含笑的老李使了個眼色,示意道:五哥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李白本就是個半吊子醫生,哪裡會什麼嗅字訣,只是多年行走江湖有些經驗,過來瞧瞧有沒有什麼曾經試過、或者聽聞過的方法,能救醒朱大小姐。此刻一見魏五的惱火模樣,頓時樂了,這小子,還真是風流的很啊,鄂州第一名妓、第一才女,都被他勾搭上了?倒是頗有老夫年輕時候的風範。
李白見這小廝的模樣,頓時心中有了計較,輕笑一聲,對著魏五使了個眼色道:“恩,如此也行,這屋中早已經滿是檀香,病人胸腹之間也盡是檀香,我用嗅字訣,恐怕也診不出什麼名堂來。”
李白風度翩翩的踱步行至床邊,信手捻起紗幔,皺眉盯著朱婉兒片刻,卻放下紗幔,輕嘆一聲,緩緩道:
“呼若秋風攆暖,吸仿春風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