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甚大,收拾的乾淨清幽,屋內檀香嫋嫋,那股誘人的甜香也是濃郁了幾分。
四處打量了一眼,卻是未見李秋娘,原來這只是外室,透過中間一道薄薄地屏風,卻隱隱可以瞧見對面婀娜多姿的身影靜靜坐在那裡,這甜香,便是從內室飄來。
牆上掛著些許字畫,魏五略一檢視,卻驚詫地瞧見了一個老熟人的筆跡。
“閒坐夜明月,幽人彈素琴。
忽聞《悲風》調,宛若《寒松》吟。
白雪亂素手,綠水清虛心。”
這字型張揚跋扈,龍飛鳳舞,似乎是筆者醉酒而作,下面大咧咧地署著:“李太白”三個字。
魏五頓時驚到了,我怎地沒有看出來,這李白老頭還好逛青樓?那日,見他也顯得挺正人君子的啊。。。
魏五乾咳兩聲道:“秋姑娘,你和老李認識啊?”
屏風後面佳人身子微微一顫,似乎是勾起了回憶,緩緩地應道:“李先生才學驚天動地,小女子在京城時,有幸得見李先生,這是他醉後相贈的。”
奶奶的,名人就是好啊,李白那老頭子也有花魁倒追。魏五心中不憤,撇了撇嘴角道:“嗯,老李嘛,倒也是有幾分才華。。。”
李秋娘似乎對於魏五小窺李白的才學頗為不悅,聲音略微有些冷冰地張口道:“方才公子與秋娘做的交易,不知算不算的數?”
“自然算數!”魏五隨手摟過小蓮遞來的瑤琴,左手單手自下而上摟著琴沿,右手隨意地撥弄了幾個調子,用的正是標準至極的吉他抱法。他大致地摸準了音調,便右手輕輕撥動了起來,初時,還有些生疏,漸漸純熟以後,音調漸全。
魏五滿意地點了點頭,皺眉略微思索了一會,手中不停,在小蓮一臉驚詫地目光下,又轉了個方向,面朝著屏風,張口唱道: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
看過來,看過來。
這裡的表演很精彩,
請不要裝作不理不睬。。。”
一曲對面的女孩唱罷,魏五卻見到屋內鴉雀無聲。
丫鬟小蓮一臉驚容,秀口微微張著,顯然是被魏五這一曲給驚得愣住了。
奶奶地,難道五哥我水平已經達到繞樑三日餘音不絕了?瞧這個小丫鬟已經被我吸引住了。魏五嘴角一揚,得意洋洋地道:“嘿嘿,秋姑娘,不知我這小曲,唱的怎麼樣啊?”
隔著屏風便可以望見李秋娘螓首微微一頜:“魏公子這曲子淺顯易懂,卻又語調清奇。不知這是何種唱法?”
魏五嗅著對面陣陣甜香,老臉不紅地咧嘴一笑道:“嘿嘿,這便是我自創的魏五式唱法,講究四個字。。。”
“噢?還請魏公子教導一二!”李秋娘來了興致,隔著屏風便可以瞧見她身子微微前傾,仿似要湊近聽得仔細。
有這麼一個勤學好問的弟子,自然大大地滿足了五哥的虛榮心,隨手將瑤琴塞到丫鬟懷中,度了兩步道:“這四個字,便是大巧若拙!”
“大巧若拙!”李秋娘喃喃自語地重複了一遍,繼而又垂頭沉思了起來。
魏五暗自偷笑,五哥我唬不死你!讓你給我玩神秘,進了門,還隔著個屏風,五哥我再過了屏風,你是不是還給我整個紗簾啊?藝妓也帶個妓字吧,還真把自己當成是大家閨秀了你!
小蓮見自家小姐被這古怪公子唬住了,急忙將棋盤架在方桌上,張口道:“小姐,是不是要開始考棋了?”
“小蓮,這棋、畫也無須考了!方才魏公子似乎是對於李先生的才華頗為不屑,便直接考一考這書罷!若是魏公子作出了不次於李先生的詩,便算後三者一併透過了!”孫秋娘似乎對於魏五方才揶揄李白的話耿耿於懷,此刻特意在“不次於李先生”六個字上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