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彈著,捺著,好半晌兀是不見端倪,那間房子就如一隻無縫的盒子,隨便倒置翻動,只是牢不可破,無論花妖用的是陰力陽勁,總是拿它沒法,又找不到機掣所在。
弄了頓飯光景,花妖已然絕望,長嘆一聲:“要弄開這房子,看來非找到那丫頭不可了!”
葛衣人卻不氣餒,笑著對花妖道:“老前輩別焦急,咱們再細細檢視,好歹尋出端倪!”
說著,隨手把那盒子般的房子端正放好,敲敲打打,兩醜女和白衣姑娘也隨侍在側,幫著琢磨,大約過一兩盞茶光景,陡聞一醜女叫道:“爹爹,機關找到了!”
葛衣人一怔,放眼望去,但見他的女兒正指向一處,正在房頂一角,他定睛一看,光滑無痕,機關怎會便在那兒,不由問道:“你看出什麼痕跡?”
醜女笑笑道:“這所房子,雖然到處平滑,但此處卻益見平滑,女兒想那機關,也許便此處!”
她一語道破,審視之下,也覺有理,正待伸手向那平滑之點摸去,忽覺背後有人急捉他的臂兒,不由回頭一望,問道:“花前輩,你怎麼啦?”
捉他臂兒的人,不錯正是花妖,花妖齜牙一笑道:“老弟,老弟,你怎地這般冒失!那丫頭既有如此精巧心思,即使機關給咱找到,房裡料必藏下厲害毒物,藉以看守寶物!”
不說猶可,一說倒使葛衣人惕然起來。要知花妖本身,就曾利用兇猛無倫貓鷹,以資守衙秘芨,而且葛衣人也想起剛才他女兒說靜室之內的怪事來!
花妖揮揮手,教三個小輩退下,然後對葛衣人道:“老弟,讓我來試試看!”
葛衣人依言退過一邊,但見花妖疾然把手一伸,呼地便向那平滑之處點去。
可也怪道,那地方給花妖一點上,隨在呼然一響,驀地房門洞開,花妖大喜過望,嚷道:“老弟,咱兩老大倒不如孩子們的心眼機伶!”
話猶未已,乍見門內烏光一閃,隨聽白衣姑娘駭然大呼:“玄玄子,玄玄子!”
幸而那數縷烏光,來勢雖疾,卻沒有途中所見那般快捷,同時,花妖早已瞧料到雪兒必有異物放在房中,以資守衙,乃有備無患,烏光乍起之時,他已經大麻袍一甩,呼地連連打出兩掌。
這兩掌也打得奇快無比,門內那數縷烏光,那裡預料到門外的人有此能力,猝不及防,兩掌勁風已結結實實地撞到這些玄玄子身上。
所謂玄玄子乃是吉特拉嶺中的一種奇蟲,此物狀如蠍子,毒勝蠍子,且背部長有兩條小翅膀,故能來往飛行。
不過這種奇蟲雖有毒質,卻是性極馴服,大抵因吉特拉嶺環境特殊,除此一盆地處,遍地冰雪,各種動物俱取居於此,相安共處,罕有相侵,所以早間花妖等一行人在趕路上,也曾逢著此物,卻是各走各路,毫不干犯。
然而,在雪兒房中的又是不同,乃經訓練,用為擊敵,此物生性雖馴良,但卻守信,忠於主人,若能收為己用,必盡忠職守,死而後已。這些底蘊,花妖和葛衣人等如何得知。
話說數條玄玄子驟中掌風,倏地倒下,滾了幾滾,卻是分毫不損,齊齊翻身,又是昂首疾發,勢如離弦之矢。花妖心下著忙,又連發兩掌,把那些奇物打翻,翻了又起,起了又翻,如是者雙方僵持了頓飯光景,雖阻遏了玄玄子奔來攻勢,只是沒奈他何。
花妖心中又驚又急,以他武功技業,竟拿這些蟲蚜沒法,然如此繼續相持下去,負方必在自己,這如何不教花妖著急呢!
他一面發掌拒蟲,一面大呼道:“瑩兒,又有什麼法門,制服這些畜牲!”
瑩兒也是焦急異常,一時間恁地想不出治蟲之方,惶然叫:“老前輩,我也不知道!”
這句話,竟啟發白衣姑娘深省,她想了想,恍然道:“對啊!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