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是非又一揮手:“這個也不去管他。恕兒,姐求你唄!”
袁恕愣了下,心裡明白:“非姐想說姒兒的事吧?”
吳是非拍拍他肩:“這小夥兒,真聰明!”
可這樣的稱讚並不令袁恕感到高興,相反,他還低下頭去,悶聲不響了。
吳是非撇撇嘴,不是不知他的為難。
“恕兒,我沒別的要求,只求留她一命,哪怕關一輩子,行嗎?”
袁恕抬起頭,微微笑一下:“我盡力!一定!”
吳是非傾身過去抱他。醒來這半天裡,他們相擁了無數次,唯有這回,吳是非只想掩藏。
她想信,可又不敢信。
不是不信袁恕,而是不信這裡的法則,還有人心善惡!
十一、非我離殤
人逢喜事精神爽,而吳是非更是隻要睡飽了就全程智商線上,甚至偶爾還爆表超水平發揮一下。於是她敏感地察覺到袁恕似乎刻意迴避讓自己知道他的官職頭銜。非但張萌總刻意只稱呼袁恕作“大人”,每回那名叫韓繼言的都尉有事來尋袁恕稟報都只在門邊站一下,什麼話都不說,各種拋眼神。吳是非自我讚美:“虧得姐心術正,不然早想歪了。”
但其實,吳是非心術正沒有把袁恕和韓繼言湊了西皮,純粹是她看見韓繼言給她身邊的女侍張萌也飛眼兒。並且那眼神飛得絕對顆顆紅心狀,真叫含情脈脈、柔情似水、純情盪漾。看得吳是非當場就把張萌給逼供了,張萌也當場紅了臉,此時無聲勝有聲了。
結果吳是非當著袁恕和韓繼言的面得出一個結論:“多好的妹子啊,被豬拱啦!”
袁恕登時哈哈大笑,窘得韓繼言臉上青一陣兒白一陣兒,敬了個軍禮索性便出去了。
也就是這次之後,吳是非對每個人的舉止與態度產生了莫大的質疑。
另外,關於見姒兒的事,袁恕的一再阻止並哄勸也加重了吳是非的焦慮。
每天吃藥睡覺逗張萌,或者袁恕回來就一起插科打諢,吳是非留在袁恕的帳內看似舒服安逸,但其實她哪兒都不能去。經常人還沒走到帳口,張萌就能及時編號各種說辭將她拽回來,即便出去在外頭吹吹風,賞賞夜色,崗哨也無處不在。吳是非來了七天,身邊伺候的三個女孩子裡只有張萌敢同她說話,出去進來的人也只有一個韓繼言。她感覺自己好像只被圈養起來的大熊貓,生活質量優渥,生存能力低下,這讓她很鬱悶。鬱悶到,晚上抱著袁恕都要好久才能睡著了。
她不睡,袁恕也不睡。
這是令吳是非最難過的一件事。袁恕在防她!
今晚,袁恕又被悄悄請走了。
吳是非知道的。她當然沒睡著,只是袁恕以為她睡著了。偽裝呼吸與睡姿,對她來說駕輕就熟。小時候在家騙父母,浪跡的日子裡騙姒兒,如今騙袁恕,從來沒有人能將她拆穿。
悉悉索索的講話聲從門外飄進來,離得遠,又叫簾子擋一擋,加之刻意壓低的聲調,吳是非豎著耳朵聚精會神也實在聽不清幾個單詞。她索性悄悄爬起來,光著腳屏住氣慢慢爬到門邊,耳朵貼著簾子更用心聽外頭的對話。
“西荒還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一個陌生的蒼老男聲顯得憂慮。
“主上三思,不可養虎為患!”這聲音聽起來真傲慢,很有些脅迫的意味。
“主上思不思,要爾等多嘴?”看不出來,韓繼言挺橫啊!
“賴狗狂吠,賤人得志!”嘿,這女的陰陽怪氣勁兒,跟謝延有一拼!
“既然得志,哪還稱賤?不得志的,才愛逞口舌!”恕兒回得好,嘴炮有進步。
“總之,妖女必須死!這是立威,也是宣告,我們玄部才是真正的西荒之主!”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