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客套的笑了笑:“好多了。”
他這時才將那片資料夾攤開在我面前,頓了片刻,接著說:“這是言總讓我帶給您的,您看看。”
我低頭,目光剛落在資料夾裡面的紙張上,那上面大大的黑字就刺入了我的眼睛。
離婚協議書。
我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打了一個寒顫,這原本是我自己一直想要的結果,可現在當它赤裸裸的擺在我面前時,我卻有些無法接受的楞住了。
“聶小姐,言總說,您看了沒問題的話,就請在上面簽字,後續的事項他都會處理好。”小何說著,朝我遞來一根簽字筆。
我接過筆,手心滲出汗水,胸口深處宛如被千萬根細針扎進去又拔出來,反覆迴圈,沒有流血,只留下了細細密密的傷痕。
我沒有看離婚協議書上到底寫了些什麼,這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我拿起筆儘量讓自己的手看起來不那麼顫抖,然後在女方簽名處一筆一劃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言奕辰說過的話,從來都無戲言,他是真的能夠放下過去的一切,而我還在緬懷什麼呢?
簽好字後,小何將資料夾合上收了回去,他站直身體,神情無奈的對我微微鞠了一躬:“聶小姐,再見。”
再見,是再也不見吧。
我衝他展開一個蒼白的微笑,目送他離開了病房。小何前腳走出病房,曹渝後腳就進了來。
他皺著眉問:“那是誰啊?”
我有氣無力的說:“言奕辰的助理,小何。”
曹渝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我就說怎麼這麼眼熟,他來幹什麼?”
“離婚。”
看似平淡的兩個字在我心中泛起了軒然大波,曹渝一聽,也不淡定了,騰地坐在了床邊。
“離婚?和言奕辰?”
“嗯。”
“你不是說你和他……我的意思是,你們怎麼突然要離婚?”曹渝生怕會傷害到我,斟酌著組織語言。
我衝他努力做出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說:“我們不合適,身份地位、經濟條件、家庭背景,所有的一切都相差太遠,離婚也是必然的,不用這麼驚訝。”
“這不是重點!”曹渝說,“你……還愛他嗎?”
“鬼知道。”我聳了聳間,嗤笑道。
曹渝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坐了一會兒,然後又沉默著將買好的小籠包遞給我,什麼……都沒有再說。
……
幾日後,我的身體已經痊癒的差不多了,在邵景澤安排的一系列檢查後,終於被通知可以出院了。
走之前,我來到龍凱所在的重症監護病房,隔著厚重的門窗,朝裡望去。
躺在病床上的他,渾身上下插著管子,只能依靠從氧氣瓶中攝取的氧氣來維持呼吸,他一直都沒有醒,邵景澤說,照這個情況下去,他成為植物人的機率很大。
一方面覺得他是自作自受,可一方面又為他感到悲哀,從在同學聚會上初次見到他時幹練的模樣,到現在獨自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的樣子,只是因為他愛上了一個不值得去愛的人。
我輕嘆一聲,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就算你竭盡了全力,她也未必會多看你一眼,人的感情,原本就是這樣的自私和涼薄。
曹渝幫我收拾好了東西,在他的輕擁下,我離開了醫院。
世紀明珠是回不去了,以前的住所也已經給了姚子愛,經歷了這麼多,怎麼倒是我成了那個最窘迫潦倒的人,連一個安身立命的場所都沒有。
在曹渝的百般勸說下,他答應去他家裡暫住,等租到合適的房子,就會離開。
住在他家,他對我的照顧更是細心,勤奮、賢惠、溫柔都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