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錯,一直都在犯錯……”
“這不是對錯……”夏湘抹了把眼淚。
夏安的眼淚滴在夏湘的裙子上:“我以為,這輩子你都不會願意再見到我,我以為,這輩子都再難見到你一面了。”
“父親,您當初為什麼不要我,把我扔到莊上去?就因為……我傻了?”夏湘淚眼朦朧,眼淚落在夏安的手上,溫熱溼潤。
夏安驀地站起身,將夏湘攔在懷裡:“父親錯了,父親錯了,父親再也不會拋下你不管了,父親再也不會了……湘兒,湘兒你原諒我,原諒我……”
窗外雷聲隆隆,豆大的雨點兒拍在窗上的明瓦上,劈啪作響,讓人心底發慌。
夏湘僵在那裡,任由夏安抱著。懷抱很暖,可以安人心神。夏湘慢慢抬起胳膊,抱住夏安的腰,鬼使神差喃喃道:“父親,我不怪你,從沒怪過你……湘兒從來都知道,您對湘兒存著父女情誼,您從沒有真的捨棄過我。”
這是事先想好的話兒,也是事先想好要一邊說一邊動用御水術落眼淚的,只是,話一出口,心裡就酸的緊,淚珠一顆接一顆落下來,夏湘卻沒有動用御水術。
“湘兒……”夏安摟著夏湘,幾乎泣不成聲。
夏湘怎麼也沒想到,夏安會有這樣大的反應,沒想到一個大男人,一個久居朝堂的御史大人,會哭的這樣兇。她能感受得到,這個模樣,斷不是演出來的。恍惚間,心底某處柔軟的地方開始慢慢融化。
“父親,那父女餅要趁熱吃,過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夏湘掙脫夏安的懷抱,伸手替夏安擦眼淚,臉上掛著淚珠兒卻笑容溫暖,讓人看在眼裡,暖到心裡。
夏安坐到旁邊,擦擦眼淚,掏出父女餅,一小口一小口地品著,瞧那模樣好像捨不得吃似的。
“父親,您還記著這……父女餅?”夏湘靠在夏安身上,問的小心翼翼。
夏安身子一僵,點了點頭:“記得,一直都記得。”
夏湘點點頭,抬頭望著夏安的眼睛問:“父親,您會……殺了我嗎?”話一出口,眼淚就掉了下來。
“誰說的?!”夏安驀地站起來,滿臉驚惶。
“夢裡夢到的,夢到您把我推到井裡,井水特別涼,我透不過氣……”夏湘眨巴眨巴眼睛,蹙起眉頭,認真問道:“父親,我不信,我不信你會殺了我,即便……您不大歡喜我。”
夏安放下父女餅,伸手攬住夏湘,輕聲說道:“父親怎麼會殺了你?虎毒不食子,父親怎麼會連個畜生都不如?在者,誰說我不大歡喜你?這些個兒子女兒裡頭,父親……父親最心疼湘兒。”
夏湘倚在夏安身上,輕輕啜泣,卻表情端凝。她不知夏安是真情還是假意,不知夏安是為了她的莊子才扮出慈父的模樣還是真的心裡悔過。畢竟,是夏安將她趕去了莊上,又找了個莫須有的罪名,與她斷絕了父女關係。
如今,血殺已大體成型,夏湘若真格兒與夏安鬥起來,孰勝孰負還未可知,只是……夏湘不願做那等事。
她想,若真正的夏湘還活著,肯定也不願見到父女相殘吧。若夏安沒有狠心將事情做絕,夏湘就願意與他留一絲父女情意。
窗外,雨水成線,遠處的景緻迷濛成霧。
夏姝撐著竹青色油紙傘,款步朝戴言走去。戴言站在廊廡下,蹙起眉頭想避開,卻又礙著夏湘在房裡,不敢離開太遠。
“戴言哥哥~”夏姝喚住戴言,一路小碎步,扭著腰肢朝戴言行去。
戴言眉頭又蹙緊了三分,心道,如此好樣貌的一個姑娘,怎麼就養成這樣愚蠢輕浮的性情來?真是可惜了。
“在下只是個護院,擔不起哥哥二字。”戴言恭恭敬敬行了個禮,疏離之意十分明顯。
夏姝上前一步,盯著戴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