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位,邁巴赫裡。
李奎坐在駕駛座前,透過後視鏡看著後座的人。
很意外?今天這種場合,宋瀝白會和傅祈深喝酒。
明明沒聊太深沉的話題,手裡的酒杯一直沒斷過。
向來不醉的戰神,面態微醺。
「白哥,你還好吧?」李奎好奇問,「這好端端的,你怎麼喝這麼多酒。」
除了三年前的那次,今天是第二次撞見宋瀝白喝成這樣。
但他神態一直清明,難辨真假,似醉非醉。
沒有聽到回答,李奎嘀咕:「不會是被江景程的話刺激到了吧。」
不應該啊,他在現場看得清楚。
縱然江景程囂張跋扈,可是溫綰選擇的人是他宋瀝白。
還親了他。
沒必要eo喝酒吧。
宋瀝白依靠著座椅,雙手交織,長腿交疊得隨意散漫,喉骨間滾出沙啞的兩?個字:「不是。」
「那是因為啥?」李奎回頭,「見到傅二哥高興所以多喝了點?你倆感情?這麼深了?」
還是沒有應答。
沉默良久。
「你說?。」宋瀝白忽然微微坐起來些,面龐冷白,眼尾泛著些許被酒精燻過的紅,「他們為什麼要這樣。」
李奎滿臉問號:「哪樣?」
「為什麼要那樣對她。」
「誰?」
「他們。」
「他們是誰。」
宋瀝白深呼吸。
半晌,他指骨抵著額間,垂首沉眸,「孃家人那樣,婆家也那樣,她的二十六年是怎麼過來的。」
他沒說?,那樣是哪樣。
但李奎後知後覺聽懂了。
讓宋瀝白耿耿於懷的,是江問英那些侮辱人的話。
他在想。
溫綰在自己?家被忽視著長大。
長大後在婆家又被江問英那樣嫌棄對待。
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他們不能?好好對她。
哪怕是對待正常人一樣。
就連江景程那混蛋,也沒有在生?活條件方面苛刻過溫綰,曾經還給過她明目張膽的偏愛。
「都怪我來得太遲了。」宋瀝白額頭低垂,嗓音黯啞,「讓她受了很多委屈。」
他沒有覺得。
她選擇江景程是怎樣錯誤的決定。
他只遺憾於,責怪於自己?的姍姍來遲。
「哥你……」
李奎突然不知道該心疼哪一個。
原來愛是真的常常覺得虧欠。
大家好像都在惋惜江景程十年的感情?。
而不為人知的角落裡。
有人默不作聲等了很多很多年。
「白哥,你不會很久之前就對溫綰……」李奎有點不敢說?下去,跟宋瀝白這麼久,算得上最得人心的蛔蟲,可他真的沒敢多想。
如果?真這樣的話,那宋瀝白是怎麼熬過來的。
看著自己?暗戀的女孩喜歡別人。
做他們十年的見證人。
他們感情?有多好,他藏得就有多深。
這麼些年,是抱著她幸福就好,他不幸福也沒關係的態度。
卻?發現,她過得並不如他的預期。
那杯砸向江問英腳下的杯子,是最後的剋制。
李奎能?估到,以後的工作,必然會多出針對江家的計劃。
「如果?真這樣的話,白哥你高中時為什麼不和江景程一起追溫綰?」李奎拿出一瓶礦泉水,「你不一定輸給他。」
是因為江景程更早表現出喜歡溫綰了嗎,那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