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哭。”她吸吸鼻子,微微扯動嘴角,試著讓自己釋然的笑開,即便要假裝開心的笑著都好,“大狼是二叔的兒子,是堂哥,這樣很好呀,你哭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哭……”
聲音一哽,上官卿卿再也忍耐不住的啜泣出聲。
不知哭了多久,甚至險些讓被子悶得喘不過氣,她才翻身坐起。
眼睛哭得又腫又痛,乾澀得像是再也擠不出淚了。上官卿卿雙眼空洞茫然的覷著窗外暗下的灰色,估量自己是錯過晚膳了。
怔忡的起了身坐在梳妝鏡前,傻愣愣的望著鏡中那張哭得憔悴的黯然小臉。半晌,想起藏在梳妝檯下的東西,上官卿卿連忙彎身拉出。
那是一隻雕花的木盒,掀開盒裡,裡面放置的是一顆大紅色的錦緞繡球。
靜默端詳手中的繡球,霎時悲從中來,她唇瓣抖了抖,繼續低啜哽咽。
“怎麼辦?他是堂哥呢,這樣……他就不能娶我了。”
同姓不婚,都是上官家的兒女,又豈有哥哥娶妹妹的道理?
“繡球呀繡球,你說,老天爺是不是跟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上官卿卿無奈的扯唇輕笑,卻是比哭更難看。
叩!叩!
陡地,房門傳來兩聲輕釦。
上官卿卿面色一凜忙以袖抹去臉上的溼淚,吸吸鼻子又清清嗓子,確定聲音不再帶有哽咽才揚聲問:“……什麼人?”
“晚膳你沒吃,我端來了。”男人的語氣少了平時的玩世不恭,多了幾分拘謹。
“我、我不餓,你端走吧!”
聽得見他的聲音卻看不見他的表情,這情景彷彿又回到荒島上的溪邊一樣,不過這回她卻不敢抱以任何非分的妄想。
門外的男人停頓了會兒沒有出聲,良久,才繃著聲音啟口:“我有事想和你談談,開門。”
“……我想休息了,有事可以明天再說。”她現在害怕聽到關於他的一切,更不想在他眼裡看到任何的同情和憐憫,甚至是可笑的安慰。
雙眼緊盯著門扉,上官卿卿揪著裙裾,一顆心緊張的七上八下。
“該死的!我不想對著房門說話!快點開門!”
“拜託!如果你還在乎我,就讓我靜一靜,明天……我們在再一起把話說清楚好嗎?求求你!”她不想連最後的尊嚴和驕傲都失去,若是這樣只會讓她更無地自容。
在乎!他該死的就是太在乎了!
明知自己就是那個令她傷心流淚的傢伙,卻無能為力去改變眼前的事實,只能暗自懊悔自責。
武大狼雙拳握得死緊,惡狠狠的瞪著門扉,好像那門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巴不得出拳揍個幾下。
事情演變至此,他即使心裡矛盾也不願讓她獨自一人去承受痛苦和煎熬。橫豎他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不如過來見她一面,聽聽她的聲音也好。
“好,那我把飯菜放在門外。”武大狼放下手上的餐盤,不捨的交代著,“……喂,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真他奶奶的王八老天爺,好端端的一個娘子變成妹子,這樣玩他比較過癮嗎?
可惡!又瞥了眼窗上倒映的女人剪影,武大狼喃喃低咒幾聲才舉步離去。
門外沒動靜了。
上官卿卿悄悄吐出口氣,依舊沒起身的打算,逕自把玩著手中的錦緞繡球,眼裡又不爭氣的蒙上一層水霧。
回首過往,憶起和武大狼一路來的相遇、相知和相許,還有阿爹臨終前的叮囑。倏地,唇邊扯開一抹強顏歡笑的笑靨,上官卿卿無奈的喟嘆。
“……罷了,堂哥就堂哥吧,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上官卿卿小心翼翼地將繡球放入盒內,連同披掛在架上的紅嫁衣一起收起,緩緩覆上的盒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