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海貼近身體,壓低聲音說道:“段小哥,形勢不妙,咱們想辦法脫身再說。”
皇甫雅譏諷道:“怎麼?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也想群毆取勝麼?”櫻唇一撇,輕蔑地掃射著諸人。
譚出塵臉面緋紅,說不出話來。
眾人群情激憤,一時間場中氣氛驟然緊張。
龍硯秋越眾而出,看了譚出塵一眼,說道:“姑娘言重了,我正派弟子向來一言九鼎,從不反悔,先前挽留姑娘,只因有事商議,你們既是另有他事,離開就是。”
譚出塵心中雖說不願意,但體內氣血浮動、經脈真氣瘀阻,無法出手。
他臉色陰沉,一言不發,索性閉目調息。
紫蘿谷諸弟子見狀,知道再僵持下去,與己派名聲有損,於是一個個悻悻然退下,讓出一條通道。
段逸鳴揖首說道:“譚師兄,多有得罪。”又轉向龍硯秋道,“龍師兄,後會有期。”
說罷和花似海、皇甫雅兩人飛身縱起,沒入連綿大山之中。
龍硯秋目送著三人離開,若有所思。
過了半晌,譚出塵調息完畢,緩緩起身。
龍硯秋走過去,問道:“譚師弟,可否痊癒?”
譚出塵點點頭,說道:“多謝龍師兄關心,出塵好多了。”
龍硯秋微微頷首,看看天色,說道:“眼下時辰尚早,咱們還是先歇息再說。”
諸人心情不悅,一個個默然不語。
第六章巫鼠老怪
段逸鳴等三人飛離,直奔大山深處,不多時已穿出峽谷。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濃密森林,漫山遍野,當中一條彎曲小路深入其中。
段逸鳴突然悶哼一聲,一個踉蹌,真氣不濟,險些倒落地面。
皇甫雅大驚,急忙伸手扶著他落下。她關切道:“小逸哥哥,你怎麼了?”
段逸鳴臉色通紅,豆大的汗珠緩緩滲出,順著臉頰滑落。他嘴角抽搐,眉頭緊皺,身體搖搖欲墜。
花似海急忙上前,一把抓住段逸鳴手腕,放出神識察看。
段逸鳴體內真氣充盈激盪,蠢蠢欲動,氣血翻湧,鼓盪如潮,在經脈中胡衝亂撞,漸有失控之象。
花似海心中狂駭,發現他體內真氣莫名失控,不由暗道糟糕。
緊急之中,不容多想,他雙目環視,說道:“姑娘,隨我來。”說罷扶起段逸鳴,閃身鑽入茂密的綠林之中。
密林中一片陰暗,荊棘遍佈,藤蔓糾纏,根本看不出可通行之路。
花似海和皇甫雅抽出兵器,凝力劈斬出一條小路,逐漸深入,最後來到一座猙獰的石崖之下,找到一處石洞,將段逸鳴放下。
皇甫雅撲上前,焦急的喊道:“小逸哥哥,你怎麼樣?”
段逸鳴睜開眼睛,低聲說道:“雅兒,別急,我沒事的。”
“可是——”皇甫雅從他血紅的臉色上已經看出不對,心中又驚又急。
花似海說道:“段小哥,你體內真氣充沛,可是似乎不受控制,十分怪異。方才與敵人力戰,激發起這股力道,亂行經脈。眼下體息漸有錯亂之象,必須馬上駕馭引導,方可平息這股力道。”
皇甫雅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嬌顏劇變。
修道之人最忌諱的就是體內真氣失控,輕者功力消減,重者經脈錯亂,再嚴重者甚至會走火入魔,導致性命危險。
段逸鳴心中約莫猜出,氣血經脈之所以激盪怒脹,和在漠北荒原吞服的萬年冰蜃血,及那一粒七靈寒晶草所結的冰晶果大有關係。
當時在古蒲州五老峰山腹內將兩種靈物吸收,儲藏體內,但是它們過於威猛霸道,倘若功力不濟而妄加施展,勢必成脫韁野馬而難以駕馭,以致失控反噬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