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今日恐怕只是沒找到,怕被責罰才那般情狀。
如此想著,便消了疑心,不再追問。
用過午膳,劉氏在孫氏房裡一同午睡。
江善德則帶著孫耀邦到書房,拿出所有地契賬本,同孫耀邦一起估算銀兩。
算來算去,拋去婚禮上上下下的用度,銀子總是不甚寬裕。
江善德愁眉不展,又有退卻之意。
孫耀邦見狀,沉吟半晌,道:“我倒是有個兩全的辦法兒,只怕你不願意。”
江善德警惕道:“什麼辦法?”
孫耀邦道:“既然周老爺說了,要拿一部分田產做嫁妝,那不如這你先拿出一部分田產,作為念忠的聘禮,我呢,去與周老爺商榷,讓他再以這部分田產為嫁妝。這樣呢,兩家都不必再破費去置辦些沒用的東西,你呢,則賺些銀子,還白撿個兒媳婦,如何?”
江善德冷哼一聲。“異想天開!周老爺怎麼可能答應這種事情?”
孫耀邦道:“我看這周老爺想嫁女兒倒是其次,想置辦田產才是首要。所以,我就去告訴周老爺,這門婚事若成了,買賣自成。這婚事成不了,就讓他另尋賣家,這田產我們不賣了,比起他們周小姐,到底還是咱們的家業值錢。”
江善德嗤之以鼻。“胡鬧。”
孫耀邦冷哼。“不是我說,這周老爺也不是吃素的,他為何想極力促成這門婚事,你可曾想過?哼!他的算盤打的好著呢!他知道你是個迂腐的人,所以就拿‘門當戶對’四字做文章,想哄你賣了田產捐官,他是一舉兩得啊,既得了田產,又嫁了女兒。可是,咱也不是非他周家小姐不娶的啊,但他呢,如今定居在此,不買田產行不行?如今此事的決定權在你的手上,該提條件的是你,不是他!”
明明是脅迫別人做虧本買賣的事兒,愣讓孫耀邦說的好像陰險的原是周家,如今江善德提什麼條件,都是理所應當的。
江善德聽的不禁憤憤,他倒不曾想到這地步,險些真的被那周老爺矇騙了去。
見江善德有所動搖,孫耀邦繼續道:“此事就這麼定了,你什麼都不用操心,我自去辦妥,你只管上心籌備提親的事兒罷。”
又與江善德商榷了半日孫耀邦才走出書房,往內院去。
孫氏和劉氏正在洗漱,孫耀邦徑直進了屋子,把他和江善德議定的事向孫氏複述了一遍。
隨後又同孫氏、劉氏轉入暖閣,支開了小紅。
孫耀邦抿了一口茶,對孫氏道:“現下沒有外人,哥哥與你說幾句心裡話。這江善德,哥哥打一開始就看不上他。倒不是說他家世不如咱們,他從小生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沒多大的見識,哪知世上的艱難?讀了幾本書,反讀成了呆子,古板迂腐,過分固執。當初他家老爺子病重的時候,我就說要趕緊張羅念忠的婚事,他可好,把我訓了個狗血淋頭,說老爺子病成那樣,孫子卻想著娶媳婦,那是大逆不道,就這樣把孩子耽擱了。”
說著他深深嘆了一口氣。“他自個兒守著這一畝三分地兒,孤芳自賞,整日裡覺得自己高尚,可他何時體諒過你的難處?何時考慮過這實實在在的日子要怎麼過?又何曾考慮過你和念忠往後的過活?”
孫氏眼圈發紅,低頭不語。
孫耀邦壓低聲音,語重心長道:“如今天下不太平,連年戰亂,國庫空虛,現在還只是拿著官位官銜兒換銀子,再過兩年實在緊急了,就這麼白白把田地糧食收了去也不是不可能。他當真以為他江家能世世代代守住這點家業?還不如早些未雨綢繆,富貴榮華不指望,至少能保你和念忠衣食無憂就好。”
“如今哥哥奔波這些事,一則是遇上了這麼個巧兒,二則……”孫耀邦看了一眼窗外,悄然道:“二則也是為你著想。你年紀不小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