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日兩日了,我想著,你先讓讓她,把念孝拿去給她養幾天,念孝身子不好,晚上又愛啼鬧,用不了半日她自己就要認慫了,到時候不止求著你要把念孝送回來,心裡也定然更敬重你幾分。”
江善德的這番話當真讓周氏刮目相看。
心裡不禁覺得這人真是變了,變的圓滑,懂得用善巧的辦法了。
周氏仍猶豫道:“倘或她真有那耐心呢?”
江善德得意一笑。“你儘管放心,倘或她真有耐心養住了,我就找天文官來,說她和念孝相沖,若養著念孝她就不能得子,她定會馬上送回來的。”
周氏驚歎,短短几個月,這歪門邪道還真學了不少。
周氏答應後,江善德當夜就讓乳孃把江念孝抱過去給錢姨娘。
二人抱著江念孝玩兒了一會兒,準備歇息,江善德暗地裡囑咐乳孃,晚上不要給江念孝喝安神的東西,哭鬧時也不用哄。
二人翻雲覆雨到半夜,正準備睡覺,只聽江念孝大聲啼哭起來。
江善德要錢姨娘去照看,錢姨娘雖疲憊,卻是自己說要照料江念孝,再不情願也去了。
誰料江念孝整整哭了一夜,錢姨娘就在那裡照料了一夜,苦不堪言。
江善德早早的去了,錢姨娘哄著江念孝吃藥睡下已到了中午,她連早膳都沒顧上吃。
這樣折騰下來,錢姨娘心裡懊悔不已,也不顧休息,即刻去找周氏。
周氏用過早膳後就在胡阿嬌房裡待著。
她將昨日江善德所言告訴了胡阿嬌,胡阿嬌笑道:“這人啊,有多少糊塗都是沒見過世面的緣故,見的多了,不用學也會了。”
周氏贊同。“可不是嗎,許多事情我也未曾跟誰去學過,只是小時候見慣了,做起來心裡就有數了,就因這個,還讓太太吃了一肚子氣。”
胡阿嬌不解。“你精明能幹是好事,太太氣什麼?”
周氏嘆息。“她嫉恨我太能幹,顯得她好像愚笨無能了一般。誰也不曾小瞧過她,我更是一心一意的為她,可惜還幫出仇怨來了。”
胡阿嬌苦笑。“人心難測,許多事兒,你本無心,她偏要當作有意,能有什麼辦法呢?不過,你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聰明太過就糊塗了!”
周氏不服。“這是怎麼個說法兒?”
胡阿嬌輕笑。“虧你是個讀書人,那歷史上因為鋒芒太過遭人嫉恨而被謀害的人還少嗎?旁的不說,那三國的楊修,不就愛顯弄才能,什麼下場?”
“阿彌陀佛!”周氏驚道:“我一個小寡婦,不過管幾檔子瑣碎家事,竟也不敢明著來了!”
胡阿嬌笑著拉過她的手。“髒心眼子多的人,到頭來害的還是自己,只是你,吃一塹長一智,日後可得悠著點兒。”
正說著,外面丫鬟傳報說錢姨娘來了。
周氏和胡阿嬌對視一眼,掩嘴偷笑起來。
待外面簾子掀開,周氏和胡阿嬌立刻正色,裝的若無其事。
錢姨娘一進門便摸著心口道:“少奶奶,您快把念孝帶回去罷,我這生生的照看他一夜,至今未閤眼呢,累著我倒不算什麼,只怕是熬壞了他,我可擔待不起吶!”
周氏慈眉善目道:“錢姨娘這是哪裡的話,剛開始誰都是這樣,過個十天半月的彼此就都適應了,念孝是愛哭些,身子弱,照料起來麻煩些,不過錢姨娘既有心疼他,遲早是能照料過來的,我豈能再要回來呢。”
胡阿嬌添油加醋。“可不是嗎,老爺昨兒好說歹說少奶奶才捨得給姨娘,姨娘再還給她,她以後可就再也捨不得給你了。”
錢姨娘聞言道:“這家裡除了少奶奶,是再無人有這樣的能耐了!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就算我求奶奶,看在唸孝身子弱的份兒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