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沒區別,只是這事兒……她是挺開明的,一會兒也就想開了,畢竟老四就大了魚薇十歲,這放到社會上去,多正常的事,老牛啃嫩草的多了去了,別說平日裡沒親沒故地叫個“叔叔”,就是叫個“乾爹”,那也有結婚過日子去的,只是她是能想通,老爺子那樣的老頑固能輕鬆放行?
畢竟步老爺子把魚家丫頭當親孫女疼的,跟自己兒子湊一起,他一時半會兒估計接受不來……姚素娟想到這兒,忽然就打斷了,她在這鹹吃蘿蔔淡操心的有什麼用?人家小姑娘說不定誰都不喜歡呢!
姚素娟也喝了口啤酒,笑起來:“行了,說到底,魚還沒養肥呢,最後落到誰手裡,得看她自己想咬誰鉤子上的餌料。這事兒先這麼著,別的不說,這魚不能讓別人家釣走了,咱們家已經近水樓臺了,我也沒意見,到頭來是兒媳還是妯娌,全看造化……”
步霄聽見姚素娟這一堆“釣魚”的說法,被逗樂了,他還真不知道她這麼快就能接受的。
他這個大嫂,擱在家裡是個“王熙鳳”,放到外面去,接管了大哥的公司,也經營得風生水起,是個女強人,她先同意了,步霄這會兒覺得已經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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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點的時候,天還沒亮,窗戶外邊一片漆黑,步徽昨夜睡下時沒拉窗簾,這會兒一睜眼,看見外面落雪紛紛,點點閃銀。
家裡的暖氣燒的很足,室內又熱又悶,這會兒猛然驚醒,一掀被,一層熱汗緊緊貼著他的身體和衣料,從被子間散發著熱氣,步徽只覺得滿頭薄汗,再一想起夢見了什麼,他深深吸了口氣,把頭髮全部從額前捋到腦後。
黑暗裡,他只覺得心慌意亂,一場綺夢發得無端逼真,之前的夢都面目模糊,莫名其妙,但剛剛夢裡的那個人,他卻是認識的。
翻身下床,步徽嘆了口氣,拿了一條換洗的內褲走去浴室。
這是假期裡他起來的最早的一天,步徽洗了澡出房門時發現還不到七點,抱著籃球下了樓,他竟然看見魚薇坐在樓下的沙發上。
身體頓時一僵,他幾乎不可抑制地回想昨夜他做的夢,正緊張著,魚薇回過臉看向他。
她的眼睛大大的,清澈如水,有種不可名狀的清純……
步徽的眼睛像是被風吹拂開的柳枝梢,輕輕飄開,又走幾步,他聽見魚薇開口了:“早上好,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心想著還不是因為你……步徽咬咬牙,並沒回答,抓了一下頭髮,抱著籃球朝門走。
魚薇看見步徽一身籃球衣,知道他要去後院打籃球,也沒多問,低頭看著膝蓋上放著的圍棋死活題6000的練習冊做起來,步徽走了兩步,忽然看見她腳邊的行李。
“你要走?”步徽看向她時蹙蹙眉。
昨天因為孫靈鈴的話,娜娜似乎不想再住下去,魚薇就收拾了行李,想等大家起床後告個別就離開,於是點點頭:“嗯。”
步徽被噎住了,但也不能開口勸她,又看見她膝上攤開著的死活題練習冊,想著g大果然是她隨便考考就能去的,她都不復習,開始看閒書、玩兒圍棋了,她到底是有多聰明,竟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沒錯,她是高不可攀的,讓這麼多人抬頭遙遙看著,想追也追不上……步徽站在原地,臉上陰晴莫辨,思忖了一會兒,然後兩手一鬆把球丟了,再次邁腿走上樓去。
魚薇看見眼前蹦躂了兩下、滾到自己腳邊的籃球,抬頭看了眼步徽離開的背影,想著他這是怎麼了,不去打球了?
早晨八點,二樓走廊的窗戶外飄著小雪。
步霄兩手套上毛衣,步伐慢悠悠的,叼著煙地走出房門,習慣性地先去步徽房裡喊侄子起床,結果一開啟門,看見步徽身上穿著藍色的威少球衣,正坐在書桌前伏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