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觀棋道:“我一向雞鳴而起,已經起來半個時辰了。”
胡小天道:“嫂夫人醒了沒有?”
諸葛觀棋道:“已經醒了。傷口也完全癒合了。”
胡小天讓維薩進去給洪凌雪拆線,畢竟這是個男女授受不親的年代,這種接觸對方肌膚的事情還是能免則免。
諸葛觀棋引著維薩進去,不一會兒就出來了,來到胡小天身邊道:“胡大人百忙之中還要兼顧賤內的病情,草民實在感激涕零。”
胡小天道:“觀棋兄不用跟我如此客氣,我和你一見如故,從心底覺得親切呢。”
諸葛觀棋心中暗自慚愧。自己的確欠了胡小天一個大大的人情,他知道胡小天想什麼。可是若是出山幫助胡小天卻又與他昔日的誓言相違,諸葛觀棋實在是左右為難。
胡小天道:“拆完線了?”
諸葛觀棋點了點頭道:“好的很,維薩姑娘正在陪賤內聊天。”
胡小天笑道:“嫂夫人痊癒我也就了了一樁心事,觀棋兄,你若沒什麼事情陪我去下沙港走走如何?”
諸葛觀棋自然不好拒絕,當下陪同胡小天一起出城來到下沙港。
下沙港以西兩裡的地方已經架起了一座浮橋。第二座浮橋正在緊張施工中,浮橋之上已經有難民開始撤離,按照余天星的計劃,這些難民的撤離只是在故佈疑陣。
諸葛觀棋陪著胡小天來到江邊駐足,胡小天道:“如果順利的話。五天之內三座浮橋就可以全部完工。“
諸葛觀棋低聲道:“為何大人一定要堅守東梁郡?”
胡小天道:“我也不知道!”
他的回答讓諸葛觀棋感到錯愕,諸葛觀棋本以為胡小天會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或是為國,或是為民,可是他居然給了自己一個這樣的答案。
胡小天深深吸了一口氣道:“皇上派我過來東梁郡,真正的用意卻是放逐,東梁郡在大康所有人的眼中都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甚至連武興郡的水師提督趙登雲趙大人都不願出兵相助,他和我雖然有舊怨,可是在大事面前應該不敢如此自私,想必是皇上的意思,任憑我在東梁郡自生自滅,我若是走了,從此以後就是大康的罪人,我若是留下,敗了,同樣還是大康的罪人,皇上一樣會追究我的責任,所以我只剩下一條路可走,不但要打,而且這場仗一定要打勝。”
諸葛觀棋道:“如果皇上的初衷就是對你不利,那麼大人就算打贏了這場仗,他一樣會治你一個藐視朝廷挑起戰事,破壞兩國和平的罪名。”
胡小天點了點頭道:“那又如何?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這次面對的敵人不僅僅是大雍。”
諸葛觀棋道:“大人乃是大康駙馬,為何會落到如此處境?”
胡小天道:“大康之所以落到如此處境,是因為皇上已經不在意大康的興衰存亡,他連國家都可以不在乎,又怎會在乎區區一個駙馬?”他向諸葛觀棋笑了笑,其中飽含了苦澀的滋味。
諸葛觀棋道:“大人有沒有想過這場仗打贏之後接下來要怎麼做?”
胡小天的目光投向庸江的對岸:“三面環敵,一面臨水,東梁郡乃是一座孤城,可是如果有了後援就會完全不同。”
諸葛觀棋道:“草民不明白。”
胡小天道:“此戰我若是能夠取勝,我就會直取武興,掌控武興郡,控制庸江水師,扼住大康北部門戶,皇上就算心中再想害我,也得三思而後行。”在諸葛觀棋面前胡小天並沒有隱瞞自己的野心,其實無論勝敗與否他都已經做好了拿下武興郡的準備,沒有武興郡,東梁郡只是一座孤城,在戰略上沒有任何的意義,就算可以擊敗唐伯熙此次的進攻,那麼下次或許面臨的就是水陸夾攻,到時候他就算有通天之能也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