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算太遠,可天天神奈川與東京兩邊跑,到底也是不太現實。
真田這段日子非常忙。
幸村突然倒下,真田心裡又慌又難過,卻還得保持著鎮定的心情和柳一起聚集網球部內的隊員,商量著每日看望幸村時該說些什麼,如何才能讓氣氛變好一點。
他還要忙著和山田管家商量聯絡著神經科內有名的醫生,分析之後幸村可能出現的症狀,如何治療,康復的希望以及萬一無法康復又會如何之類。
除此之外,他還要負責,今年夏天,屬於立海大的三連霸。
帶領網球部再次奪得冠軍,不僅是真田的夢想,更是幸村的夢想。
而幸村一旦倒下,網球部內氣氛低迷,訓練也慢慢放了下來。
然而,這樣是不行的。
他們要的是萬無一失,要的是毫無死角,無法奪冠的機率,哪怕只有0。001%,也不允許。
他組織正選和準正選在立海大的網球場上訓練,然後和柳一起分析各隊員們的優勢和不足,併為每個人制定專門的訓練表。
凌晨三點,真田織姬在床上輾轉反側,終於還是穿了衣服起身。
她開啟門,映入眼中的便是皎皎的月光。
穿過迴廊,她輕手輕腳的來到了對面。
那是兒子弦一郎的臥房。
臥房裡漆黑如許,沒有任何異常。
然而,真田織姬明白,此刻的臥房,該是明亮如白晝。
雖然弦一郎這孩子從來不說,可他房中的窗簾越來越厚,離開家裡的時間越來越早,回到家的時候越來越晚,眼下的黑眼圈越來越重,精神越來越疲累。
真田織姬曾經因為擔憂,偷偷進過他的臥室。
原本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胡亂的橫在一邊,書桌上雜亂的攤著各式各樣的書,上面橫亙著一堆堆寫滿潦草字跡的紙張,甚至還有好幾張飄到了地上。
真田織姬湊過去看,那書上各式各樣的“神經性”“突發無力”“免疫球蛋白”之類的,而那紙張上則寫著“仁王”“丸井”“深田一郎醫生”“街角的沙冰”之類的。
看那些時,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旁邊檯燈的燈管,竟覺得滾燙滾燙。
而此刻,這樣的夜裡,她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卻什麼也不能做,除了擔心。
精市那孩子的事,雖然弦一郎從來沒說,可根據這些天的情況,再偷偷調查一下,她也能夠猜中幾分。
只是,這是天災,除了幫忙找醫生,她亦沒有更好的辦法。
甚至,她不知道該如何勸著弦一郎注意著身體。
因為,他是那樣強撐著,即使是在自己的父母前,也不肯洩露一絲一毫的軟弱。
她抬手擦乾眼淚,然後默默的回身去睡了。
真田宗盛攬過她的身體,低聲道:“孩子的事,別想太多。一切都會過去的。”
“國光,過來吧。”
收到真田織姬的電話時,手冢剛剛練習網球回來。
真田伯母的聲音不太對,手冢想,肯定是在擔心絃一郎吧。
他想起那日見到的一直站在幸村病房門口的真田,不由皺起眉來。
到達真田家的第一天,手冢根本就沒見到真田來著。
他也沒在意,直接去了真田的房間,然後替他把東西整理了一下,最後拿起那紙張一張張的看了起來。
吃過晚飯後,真田仍未回來。
手冢去了自己房間洗了澡,然後繼續坐到真田房間的書桌前。
真田回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八點。
他先去餐廳裡草草吃了晚飯,然後揹著網球袋回了臥室。看到手冢穿著浴衣坐在書桌前的時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