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一個我恨的人,如果錯過今天晚上,恐怕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從未如此的恨一個人,恨到一見他就想往他臉上吐痰。
恨到想一拳將他擊倒,用尖尖的鞋跟踏上他俊美的臉,用力的擰踩。
恨到想用鎖鏈將他吊高捆起,用堅硬的皮鞭將他雪白的身體抽的鮮血直流。
恨到想用鋒利而細長的利劍,將他穿膛而過,讓殷紅的血瀑映紅我的眼。
愛把我們撕裂。
一切事情原委的根源於此。
那天夜裡,當我往下跳去,衣服卻被橋斷的鋼筋掛住,吊在半空中。
隨著衣服的撕裂聲,身體掉了下去。失去知覺的時候,聽到的是一聲刺耳的緊急剎車聲。
當我清醒的時候,口渴的要命,想開口,此刻卻連張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同時肚子裡漲滿尿意,憋得讓我直哭。
這種感覺,就像我的**與靈魂遊離在脫離不定的狀態。
身體極度的虛脫感,腦嗆裡抓不住的眩暈感,意識上無力的失重感,
嗓眼裡煩燥的枯竭感,膀胱裡緊箍的膨脹感。
我難受的要死,真想馬上迎接死神的親吻。
隨著一下刺痛感,一股股溫熱的液體緩緩的融入我的血管中。
脈搏上開始有節奏的跳了起來。
鼻息間藥水味,血液味,還有一種令我很過敏的男士香水味。
我睜開了眼,看到莫少躺在對面的床位上,臉色很蒼白。
頭頂上滿滿的血袋,讓我明白了,此刻我體內輸入都是由他的供給的。
………【莫名其妙的恩情】………
莫少坐了起來,倦容的顏色就像深秋落葉上凝結的白霜,一種病態的美麗。
他對著我眉頭緊皺,嘴唇微翹,就像那打著卷的秋葉,帶著冰冷與怒意,我原本感激的心理,被他的表情刺的酸楚起來,麻木了所有的謝意。
護士看我醒了,對著莫少交代起來:“注意,凌晨十二點以後,才能喂病人喝水。這袋血輸完後,可以通知我。”
我一聽火大了,牆上的表才下午5點多,***要渴死我啊。
眼看她要推門走人了,我焦急的想叫住她,張張嘴唇,卻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來。
莫少起身了,拿起桌上水壺,倒上一杯熱茶,向我這邊走了過來,我滿眼的期待。
他停下了腳步,開始慢吞吞地吹著熱氣,站在我的床頭,我不由地舔舔已經乾涸起皮的嘴唇,渴望至極。
“你是不是想喝水?”他將杯子遞到我跟前,我無限的感激,用盡全身的力氣,伸長了脖子探去。
他卻將杯子迅速縮了回去,說了一句讓我氣炸了的話:“離十二點還有7個小時,到時候你再喝吧。”
我氣的將腦袋鑽進被窩了,來催眠自己入睡,最好一醒來就是十二點。
我確實太累了,沒多大一會就乏了,漸漸入夢,夢中感覺溼軟的棉條,在輕柔滋潤我乾涸的嘴唇。
接著幾滴甘露,緩緩地流入我的唇間,我不由的張開,咽入枯竭的喉嚨。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尿憋醒了,睜開眼就看到莫少坐在我的床頭,用手固定著我的左臂。
身體終於有了氣力,我索性就坐了起來,開口說道:“你鬆開吧,我要上廁所了。”
他不動聲色的說道:“再等幾分鐘,這袋快輸完了。”
我抬頭一看,已經換成葡萄糖了,怪不得我憋不住了。
無奈,我就等著,房間裡一片寂靜,只聽到牆上鐘錶,秒針走動的嘩嘩聲。
我不想開口問莫少是何如救的我,因為我害怕他問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