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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氏一問,慕向卿收了眼淚,“禮物我讓管家送到各院裡。軒哥去拜見舅舅們了。林哥太小,我這趟回來又一直趕路,就留在泉州讓奶孃帶著,年底跟侯爺一起回京。估摸著這兩日已經上路了。”
“遠哥今年十一了吧?你們離京好像也有五年了吧?”蕭氏也不知想到了哪裡,聲音輕飄飄的。
“再過一月過十歲生日,虛歲十一了。”
“姑奶奶和姑爺是誠哥娶親後走的。四年零三個月……”大夫人尹氏介面道。
蕭氏悵然道:“真是老了,記性不好了。”
尹氏面色訕訕的。
慕向卿忙道:“母親說哪裡話,有嫂嫂們服侍您,我瞅著您身子骨比我走時還健朗呢。”
尹氏聽著高興,忙不迭點頭,“姑奶奶說得對。”
蕭氏也笑了,“向卿這張嘴越來越甜了。”
“娘——”慕向卿嬌嗔地叫了一聲。
慕向卿剛進門只顧著與老夫人說話,與其他人沒顧上見禮。這會兒與老夫人敘完了話,老夫人提醒眾人要見禮。
因為屋裡只有老夫人和慕向卿兩人有誥命在身,都是眾人給她行禮。雖然慕繼忠繼承了爵位,可尹氏卻沒被同時賜封,這會聽老夫人叫她帶頭給庶出的慕向卿見禮,這讓尹氏鬱悶不已,更加惱恨老三惹事害人。
慕向卿忙道不必,免了平輩的禮,只讓小輩們上來見見。
慕家四姐妹與花溪給慕向卿見了禮。
慕向卿一一拉著問話,看到花溪時眼眶不由又紅了,只是很快止住了淚,溫言細語地多問了兩句,又讓丫鬟把給五人的禮物拿了上來。一樣樣五份,每人兩瓶進口花露,一面包銀琺琅百合花小鏡,一對嵌琺琅金鐲子,都是洋貨。五人謝過坐回了原位。
“姑奶奶回來一趟不易,母親早早就吩咐我將您原先的院子打掃乾淨,天天唸叨著您幾時回來呢。這回回來可要多住些日子啊。”
慕向卿笑應道:“那有勞大嫂了。侯爺在泉州市舶司衙門任上三年,一直未曾回京。趁著年底進京大考述職,侯爺打算多留些日子看看同僚故舊。向卿怕要在京呆上好一段時日,正準備把烏頭巷的宅子翻新翻新,少不得先得回家來攪擾嫂嫂。”
看同僚故舊也用不了好一段時日,還要翻新宅子……這話外之音是說,威遠侯這次回來可能要留京升遷,不回泉州了。
花溪本在神遊,可一聽這話也收回了心思。剛入府時她可能不懂大華官制,可這段時間看了好些書,多少有個瞭解。大華有五大對外貿易港,泉州便是其中之一,大華全國一年稅賦有一成是來自對外貿易。而市舶司是設在對外貿易港主管進出船舶蕃貨、徵榷、貿易諸事的衙門,市舶司提舉官雖只是正五品,可卻是個實打實的肥差,比起慕繼忠丁憂前任的從四品的虛職強得不是一星半點。
花溪抬眼掃了一圈,尹氏蹙眉看向趙氏,趙氏則一臉茫然,想來提前不知道這訊息。而封氏的臉上露出一抹極淡的笑意。至於二夫人劉氏和三夫人陳氏雖有些意外,卻沒什麼太大反應。上首的蕭氏則微微有些吃驚,低頭不知想著什麼。
看來慕向卿輕描淡寫的那幾句話定是別有深意,只是自己不瞭解朝局,也體會不到威遠侯舍了肥差回京背後暗藏著什麼。唯獨有一點,花溪明白,蕭家是皇商,又是在東南沿海發的家,威遠侯這一回京,對蕭家的影響可是大了。
蕭氏很快就緩過神來,“即是要長住,你們烏頭巷的宅子久不住人是該重新拾掇拾掇。你和軒哥先在府裡住下,我讓你大嫂給派些人過去幫忙,再添置些傢俱器皿。”
尹氏面露難色,心裡犯嘀咕,老夫人這話說的……派人倒是可以,還要幫著添置傢俱,白送不成?這錢總不能讓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