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呵呵一笑:“是呀,你還認得出呀。”
“不,也沒有認出來,我只是記住了夫人的容貌,雖然過去了很多年,可夫人似乎還沒有多少變化,所以剛才你一出現,我便認出來了,只是不能確定,這才跟夫人多聊了幾句。”
寧氏因為巧巧而擔心著鄭蒼的事,所以聊了這一會,也覺得有些疲憊,始終提不起精神,李元晨看著娘倆都是略帶憂心的樣子,他握著茶杯猶豫了一會,彷彿下了決心一樣的把剩下的一點已經涼了的茶水一口灌進嘴裡。
“夫人,其實,剛才你女兒是想說,我是軍營裡的人,具體的職位就不說了,簡單的說,我是鄭蒼的頂頭上司,他這次出的事,由我來全權負責審訊。”
寧氏手中的杯子差一點掉落到地上,她驚訝的看了看女兒,見她點了點頭,又看向李元晨。
寧氏嘴唇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或者不知該怎麼說,於是,她輕輕扯了下巧巧的衣袖,卻發現女兒此刻低著頭,就這麼坐在那裡。
“夫人,你救了我還有我姐姐,如果不是你,我們就算不是死,今天也是完全另外一種結局,所以,這件事,我可以幫你們。”李元晨似乎看出了她們的窘迫,主動提出了幫助。
巧巧心裡也如同一團亂麻一般,從剛開始李元晨來到這裡不知目的的看了看她,接著到他認出了母親,再到他說出自己可以幫助鄭蒼,一環接一環的,她覺得好像是夢境一樣,走了那麼多路都不通,忽然,這條路自己跳到你腳下了。
她一時不敢走了。
這件事,自己家裡都完全不知道,而他這個承了他們恩情的人忽然自己走出來,而剛巧,他們此時的困境需要靠他來解決。
這個男人,恐怕死在他手下的人都不少吧,也許那有著血緣關係的都不乏其中,而這麼一點小小的恩情,又有什麼值得他如此記掛。
李元晨知道巧巧的沉默代表著什麼,她不信他,其實,她是對的,他這人,還真的不是什麼好人,所謂的有恩,所謂的情義,也只是在特定的環境下而已,一旦面臨真正的衝突,那些什麼都不算。
可她們不瞭解的是,這世上,有兩個人他是放在第一位的,這其中一個就是曾經被她們救了的自己的姐姐,他還無所謂,他姐姐要是當年被擄走,後果不敢想象,所以,為了自己的姐姐,他願意助她們一次,更何況,他們之間的利益毫無衝突。
“什麼別的也不用想,我用不到你們。你們也幫不到我什麼。”
他一說完,巧巧微赧,她也知道,她們無權無勢無錢,什麼也幫不了,當年只是湊巧,而且他還小,如今的他,那裡還有用得著她們的?
“我也不是毫無保留的就這麼幫你們把他就這麼放了,我無法替他抉擇他的人生,我會給他一個選擇。
他來這個軍營比我還要早,我剛來時,只要認識他的,都會讚一句。我也看在眼裡,他話不多,踏實,認真,從一個毫無背景毫無權勢金錢的小士兵走到今天,他付出了比別人更多的努力,他從不拉攏下屬,也不奉承上司,可他不傻,有些事也迴避其鋒芒,所以,他是個好苗子,而且,我想,他是個男人,他也有屬於他的野心,也許,他也想做到將軍的位置。”
巧巧的臉色還是那麼鎮定,只是抿了抿嘴,安靜的繼續聽他說。
“我也有對我來說重要的人,我理解他當時的所作所為,可是,我不能支援,不能贊同,軍營裡是需要規矩的。
目前這件事還沒明朗化,我看在當年那件事的面子上,給你們一個機會,我把事情跟他說清楚,然後給他兩個選擇,一是我明面上說他因為愧疚和後悔而自盡,然後將他放出來,讓他跟你們一起回去。二就是我把事情壓下去或者找個說法將找個罪責開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