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安菁只能搖搖頭道:“三房惦記這侯府,可不是一天兩天了,父親跟他們開這個口,只怕他們還以為父親是要插手侯府的事情,想要藉此將侯府的產業全都收回來呢。不然的話,早在父親回來的時候,他們就該自己把掌家之權送回來了。”
當然,那純屬是做夢。要說這侯府裡頭,三房過得是最滋潤的,單看身上穿的頭上戴的就知道了。雖然都住在一起,三房自己不好太過出眾,但細節上可是下足了工夫。就說那簪子吧,都一樣是白玉的,可寶華的就比珍華的精緻了不少,再說衣裳,都是一樣的料子不假,可寶華那衣袖裙襬上繡的花紋,絕對比珍華的多費了不知多少工夫。
“你覺得,該如何應對?”翻開茶盅倒了杯茶放進安菁手中,姚瑄華眼角眉梢有淺淺的笑意。
他原本以為這災星的精明都在小事上,卻不曾想到在這些家事上,她也能看得如此清楚。看來,真是低估她了,今後不能讓她再這麼偷懶下去。
“我?”安菁一挑眉,“我一個小輩,一個婦道人家,一個不懂事的女人,哪能應付得了這種事情?”這種閒事,她管不了啊。而且,她忽然覺得吧——
抄也就抄了。以她的估算,就算是有人以此發難,也不至於掀翻整個榮景侯府,最嚴重的下場也就在抄沒家產上。畢竟,榮景侯府不僅僅只是榮景侯府,這其中還牽連著許多家族的利益。比如她的婆母陳氏,婆家是鎮南侯陳家,比如二老爺如今還是二品大員,再比如,她的孃家安府,能坐視寶貝女兒受苦麼?
而且,抄掉的家產是榮景侯府的家產,她的嫁妝當然不在此列,就算是有人想渾水摸魚,那也得看她同不同意,她孃家同不同意。
若真是淪落到抄家的地步,光憑她的那些嫁妝,照樣可以吃喝不愁。不過,她好像不是那麼善良的人兒,捨得把嫁妝全都拿出來你好我好大家好啊。
看看還在期待著她回答的姚瑄華,安菁忽然邪惡的笑起來:“若真是抄了家,府裡一貧如洗了,你待如何?”
不料安菁會問到這個問題,姚瑄華略一沉思,也笑了起來:“花你的嫁妝。”她還真是敢想,若是到了那一步,只怕三叔要吃苦呢。
畢竟麼,大房和二房有出嫁的女兒也有娶進門的兒媳,好歹有姻親可以倚靠,只要侯府尚在,就能東山再起。可三房呢?他們卻只有兩個等著娶媳婦的兒子和一個等著出嫁的女兒,哪個不得花錢?
靠,還真有這打算啊。安菁聞言直接白了姚瑄華一眼:“休想,一個銅板也不給你。嫁汗嫁汗,穿衣吃飯,你不養活我,倒讓我養活你不成?”
“你啊,真是掉進錢眼兒裡了。”好笑的搖搖頭,姚瑄華輕撫了下安菁的頭頂,站直了身子看向窗外,“養你,我還是養得起的。”待到明年春來,他就該再入春闈了。
“其實呢,也不是沒有辦法,可哪一個都不是好辦法啊。”安菁撓著下巴,慢吞吞的說道,“乾脆一點的呢,直接分家另過,就算將來真是要抄,那也是抄三房的,跟咱扯不上太大幹系。不過,分家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首先頭一個,老侯爺和老夫人肯定是搖頭的。”
說到分家,安菁真的是不理解,為什麼一提到分家,立刻就是各種反對,嚴重一點的還會認為這樣一定就是家破人亡,為什麼只有住在一起了才能更加團結?如果是那種相親相愛和諧相處的人家也就算了,哪怕是有一點小矛盾小心眼兒的人家也無所謂,就好比他們和大哥大嫂之間,雖說各自成家後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並沒有到勾心鬥角挖空心思對付對方的地步。大哥雖說防備著姚瑄華,但還是記掛著兄弟情分的,大嫂對她也算關心,這樣自然是能不分家就不分家了。
可跟三房呢?她不知道自己的公公婆婆是什麼想法,但三房的態度可是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