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鳳端起了酒杯,緩緩說道:“諸位伯伯叔叔們,我代家母敬諸位一杯水酒,晚輩這裡先乾為敬了。”
舉杯就唇,一飲而盡。
玉燕子藍家鳳,秀美之名早已遍傳江東,但她一向行蹤飄忽,廳中群豪,大部份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今日一見,都不禁有著大飽眼福之感。
原來,那玉燕子藍家風的確是長的秀美絕倫,廳中群豪,大都看的如痴如醉,端著酒杯出神。
茅山閒人君不語暗暗忖道:果然是一代尤物,只怕要給武林帶來一次風波了。
突然間起了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說道:“秀色可餐,古人誠不欺我也!
藍家鳳粉頰上,陡然升飛起兩片紅暈,緩緩垂下頭去。絕世玉容,再加上三分嬌羞,更顯得風情撩人。
餘三省轉目望去,只見那說話人,身著藍衫,頭戴方巾,打扮倒似一個讀書秀才,只是太過瘦小,身不滿五尺,除了那一身衣帽外,只剩下皮包骨頭。
瘦小子頗有著洋洋自得其樂之趣,仍然不停的搖頭晃腦。
藍天義皺皺眉頭,突然縱聲而笑,道:“小女年幼,說話詞不達意,如有開罪諸位之處,區區這裡謝罪了。
幾句話,說得十分婉轉,但骨子裡,卻是在責問瘦小書生的太過輕浮。
這幾句話,也使得很多舉杯站著的大漢神志一清,急急落座。
藍天義飲幹酒杯,緩緩說道:“諸位請隨便進食,薄酒淡菜,但卻是藍某人一番誠意。”
有不少粗豪英雄,應聲舉筷,大吃起來。
廳中的情勢,似是大出了高文超意料之外,只見他四顧了一眼,突然站起身子,直對藍天義行了過去。
行到席前,停下腳步,一抱拳,道:“晚輩高文超,久聞老前輩的英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能有幸一會。
藍天義起身笑道:“不敢當,英雄出少年,藍某老邁了。
高文超端過一個酒杯,道:“晚輩惜花獻佛,敬老前輩一杯。”藍天義拿起酒杯,兩人對飲了一個乾杯。
高文超四顧了一眼,道:“老前輩,江東道上,只有這幾個人麼?晚輩本有幾個朋友同來,但想到老前輩席位擁擠,就不敢要他們隨來,早知如此,晚輩應該帶他們同來,撐撐場面了。”
藍天義笑道:“大部份武林同道,都被在下遣人在十里之外給擋回去了……”
高文超接道:“這是為何?”
藍天義道:“因為,敝府中可能有幾位佳賓不速造訪,區區不願因藍某的事,驚動了太多的朋友,故而遺人在四周設下驛站,勸請部分朋友,留下名帖,心到就算,不用到寒舍中來了。”
高文超道:“原來如此……”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晚輩原想領教一下江東武林道道上高手的武功,如今此想恐成為泡影了,不過,老前輩如需晚輩效勞之處,但請吩咐一聲。”
藍天義哈哈一笑,道:“好!高世兄這份盛情,區區這裡先行謝過。”
高文超目光一掠藍家風,藍家風一撇嘴,淡淡一笑,高文超卻對藍天義一抱拳,道:“但得老前輩一語吩咐,晚輩將全力以赴。”
緩緩退回原位落座。
餘三省心中暗道:“英雄難過美人關,果然不錯,這藍家鳳啟齒一笑,竟使高文超情甘效死。”
這時,那獨居一桌的黑衣少年,突然冷笑兩聲道:“好大的口氣!”
高文超霍然起身,道:“閣下講的什麼人?”
那黑衣少年冷然一笑,道:“大廳中這樣多人,別人都不接言,閣下卻挺身而起,如不是自覺口氣狂妄,那是誠心找在下的麻煩了。”
高文超道:“閣下指桑罵槐,想必是有所仗持了,高某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