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殺趕我走,到時候大家臉上豈不是都很難看?”陳尋笑著說道,可不覺得萬寶樓主與雷伯此時真是誠意留他,他們大概也沒有想到他說走就走吧。
萬寶樓主此時的臉色就已經很難看,沒想到自己什麼想法,都會叫這無賴猜中。
“滄瀾侯怕是誤會燕嵐了,”雷伯說道,“若是方便,滄瀾侯可否借地談話?”
陳尋心神感應何其敏銳,雷伯老奸巨滑,將殺念藏得極深,萬寶樓主眼眸裡透漏的淡淡殺氣卻瞞不過他。
他哪裡敢將自己與杜良庸送入青鱗諸妖的合圍中去?
陳尋未但不往前走,身體往後退出數百丈,笑道:“雷兄有事指教,敬請說來。我們在這裡說話,還怕叫別人聽入耳中去?”
“滄瀾侯在西北域率諸修抵禦魔族,名震天下,雷某敢問滄瀾侯,如何看待我青鱗一族?”雷伯問道。
“雲洲人族與墜星海諸族,共存天地,我對青鱗一族,並無成見。”陳尋說道。
“什麼叫並無成見?”萬寶樓主嬌靨微緊,問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就是沒有成見。”陳尋說道。
“滄瀾侯若對我青鱗一族沒有成見,那雷某抖膽邀滄瀾侯與這位杜兄弟,一起破解瓏山禁地陣法,到時候所尋珍寶,二一添作五,絕不會少滄瀾侯一份。”雷伯說道。
萬寶樓主神色不虞,但她也知道,除了杜良庸在機關陣法上有極深造詣之外,陳尋更是名動西北域的煉器、陣法宗師,若真能騙得他們相助,或真有可能破解瓏山的陣法禁制。
不然的話,以雷伯所說的辦法,強行破解,不知道她手下這些妖將,會死傷多少。
陳尋心裡冷笑,他要是這麼容易受矇騙,也活不到今日了。
杜良庸此時秘音傳話道:
“青鱗妖族,有七珍煉神塔這樣的異寶。瓏山七處禁地,即使內藏奇珍,都未必能強過七珍煉神塔,青鱗一族何苦費盡心思,如此興師動眾圍霧海而不散?要說瓏山之中,一定有強過七珍煉神塔的異寶,我猜恐怕就是瓏山本身。”
陳尋暗暗點頭,杜良庸修為不高,但心胸見識都是一流,他知道這數月來瓏山所發生的種種事,此時能推斷出青鱗妖族真正的圖謀,實不叫他意外。
陳尋雖然對青鱗妖族並不成見,但也絕不想看到瓏山被青鱗妖族奪走。
墜星海妖族勢力四分五裂,才難對雲洲人族形成多大的威脅,千萬年彼此能大體上相安無事,就連少奚氏與赤星宮也能在孤懸墜星海的濟月諸島立足。
瓏山一旦叫青鱗妖族奪走,墜星海千萬年來所保持的平衡,就會在瞬時被打破,誰知道到時候會掀出怎樣的腥風血雨?
當然,陳尋此時心裡還有件事想明白,苦思不解,青鱗一族到底許下怎樣的承諾,竟然能讓少奚氏冒這麼大的風險與妖族勾結?
少奚氏即使能憑藉青鱗一族的力量,扳倒赤星宮,成為濟月島真正的主人,但他們怎麼保證,青鱗一族奪得瓏山後,不借機進佔濟月諸島?
“滄瀾侯意下如何?”萬寶樓主見陳尋遲疑許久都沒有吭聲,忍不住催促問道。
陳尋嬉笑道:“我倒是頗為心動,但又怕燕嵐姑娘恢復修為後就出爾反爾,到時候我可真不是燕嵐姑娘的對手。”
“我立下天道大誓,滄瀾侯還有何不能相信我的?”萬寶樓主問道。
“違背天道大誓,泯滅的是道心,對神魔煉體的妖族而言,約束力實在算不上多強,”陳尋笑道,“再者,為了青鱗一族的大計,燕嵐姑娘多半也有犧牲自己的覺悟。燕嵐姑娘的誓言,我還真不能信。”
“你……”萬寶樓主沒想到陳尋如此難纏,看了雷伯一眼。
“讓他走。”雷伯暗中傳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