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怎麼也止不住。
一旁的竇夫人見狀,也只是不住的嘆息、搖頭。
魚傳尺素,不過是傳聞罷了,今日竟然成真,想來是有人刻意為之。明渠之事,我一直視為秘密,除去雲言與竇夫人,不敢與他人傾訴,沒想到雲言竟然……
“母親恕罪,此事乃兒子自作主張,委託竇夫人,旁人並不知道此事。”雲言見狀,趕緊跪下來請罪,道,“咳咳……兒子知道公子明渠與母親自幼關係甚篤,後來雖然失散,但母親自進永巷以來依舊念念不忘……咳咳……為表孝心,兒子特意委託竇夫人查尋公子明渠的下落,如今已經將明渠尋到,其家人也被安頓在楚國,望母親寬心……咳咳……”
我趕緊過去扶起了明渠,道:“誒,起來吧。明渠之事,本來便是水月鏡花,幻夢一場,也難為你病重還為我特意去託人尋訪他。”我心中嘆氣,曾經的幻想與執念,早就隨著十年前永巷的那場大雪,一同葬送了。我們如今都各自成家,今非昔比了……
“婕妤不知,此事其實另有端倪。”竇夫人見我情緒有些平復,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婕妤可曾發現,公子明渠與某人有所相似。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但若二人容貌、年齡、籍貫皆一模一樣,婕妤以為何故?”
“夫人莫不是說,這二人本是花開並蒂,雙生之子?”我越想越覺得可怕。與明渠容貌相似之人?竇夫人恐怕說的是當今的太子陳澈吧。只是楊氏在入永巷之前只有一子,從未言及明渠。即便民間有人謠傳雙生不祥,她也不應該隱瞞明渠此人,甚至楊氏對明渠的存在,可能是毫不知情的。難道說……
“咳咳……母親,兒子也親眼見過明渠,他與太子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兒子懷疑,太子與明渠的身世另有蹊蹺。楊皇后若真當初生有雙子,不應該至今對明渠依舊不聞不問。更何況,當初明渠還是竇夫人抱去給唐郡君撫養的,若明渠真是皇后親生,我看也輪不到唐郡君撫養明渠……恐怕……咳咳……他二人都不是父皇與皇后之子……”
我大驚,這樣機密的事,竟然可以被這個十五歲的少年輕易看破。雲言,他到底還隱藏了多少實力?他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
“母親,陳澈並非皇子,又無德無能,根本不配做這個東宮太子。父皇早有廢太子之心,奈何他不願給皇后難堪,一直搖擺不定。”說罷,他指了指木盒子中兩條赤色鯉魚,道,“我與哥哥如今便如同這框中兩條鯉魚一般,同生共死。那年的大雪,兒子一輩子也忘不了,兒子不想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母親再被欺負,甚至丟了性命。如今母親在永巷中,依舊有父皇寵愛,再加上母親多年培植的親信勢力,皇后奈何你不得。但一朝父皇不在了,旁人見風使舵背叛母親,楊氏若想報復,不止母親,兒子與哥哥也會如同這俎上鯉魚一般,任人宰割!兒子千方百計苦尋公子明渠,一來是為了寬慰母親多年思念,二來是為了……咳咳……”他開始重重的咳嗽,我都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雲言頓了頓,喘了口氣,這才繼續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言辭懇切。
“母親,自從陳澈為太子以來,明渠便下落不明。兒子與竇夫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在鄉間隱姓埋名的公子明渠。其實……若非母親,明渠本是不願現身的……還望母親想方設法穩住明渠,此時此刻,他的身份還不宜暴露……”
說罷,雲言還勉強對我行了個大禮。
“如今時機未到,不可輕舉妄動。但明渠現世之日,便是東宮傾覆之時……”
我明白,他這是要奪嫡!這麼多年來,我苦心經營,不過是為了打擊皇后與太子,在永巷裡安身立命,還未動過令陳愈易儲的念頭。沒想到雲言與晦之竟然想這麼做!可笑,我以為我步步為營,明哲保身,但明渠與我,到最後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