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她的寫照。藍夕霧尚未體會到接來的天翻地覆。
“我也不是。”他微笑地幫她取下高處的杯子。省去她墊小板凳的麻煩。
“莫先生,你不去看熱鬧?”她剛好偷空休息一下。
“你認為是熱鬧?”她的說法很有意思。
她輕輕地抿唇一笑。“任何人惹上海棠都是災難,她是全國女子自由搏擊總冠軍。”
只是平日的情況不需要她出手,而她也懶得施展,光靠美色就足以擺平一切。
“天呀!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黑壓壓的一群人圍觀,以莫向橫的位置是無從得知戰況如何。
“他是你的朋友?”聽他口氣裡的緊張似乎很關心。
“呃!”是或不是都很難回答。
遲疑表示肯定,藍夕霧拍拍他的手臂。“你的朋友真勇敢。”
“嘎?!”他從她明亮水眸中看到同情。
“瘋女人你夠了沒?我的肋骨快被你打斷了。”要是有人說女人是弱者,他會吐那人一臉口水。
“沒人要你來找打,快把我放下。”這男人肯定是未進化的山頂洞人。
“然後讓你跑得無影無蹤,你在作夢。”白禹軒抓緊海棠玉,躲避她張口就咬的野人行徑。
“放你的狗臭屁,我是自由人,你有什麼資格禁錮我?”咬死他,咬死他。
“因為你是冰河時期的暴龍,聽不懂人話,我只好撕去文明人的斯文和你溝通。”喔!我的肩膀……
“你沒讀過書也要具備簡易常識,恐龍不是出現在冰河期。”白痴、笨蛋、低能的猩猩。
“所以你才特別地刁蠻。”唯一的一隻嘛!找不到伴侶的母暴龍有暴躁傾向。
“白、禹、軒,我要告你綁架。”她一定要讓他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請便,我已經訂好監獄號碼了。”他的口氣完全無所謂,任君處置。
海棠玉從沒這麼狼狽過,身上穿著男人的西裝外套還上扣。兩手被鳶尾花圖形的領帶綁死,他肯定做過童子軍,花式繩結怎麼也掙不開。
扭動的雙腿受捆於自己開叉的裙襬,全身無一處能動,以前學過的搏擊招式全不管用,男人的手的確大過女人,他一手箝制她受困的雙腕,一手壓住弓踢的雙膝,她整個人被他抱在懷裡。無處可下手。
唯有牙齒派得上用場,一有機會就狠咬,讓他佔不了上風。
反觀白禹軒更慘,襯衫上的扣子差不多掉光了,原本服貼的頭髮在綁人過程中亂成鳥窩,褲子裂了一條好長的縫,腕間的名錶不知被誰扯斷了,如今下落不明。
裸露的胸膛滿是抓痕、咬痕和淤青,牙齦血流不止,鼻粱有點歪斜,左眼上方有個腫塊,下巴似被開罐器之類的用具割開了一條肉痕,至於看不到的背,黑青的數目和毛細孔一樣豐富。
整體來說,兩人都傷得不輕,白禹軒傷在肉體,而海棠玉是自尊受傷。
他們的共同點是太自信。
“女人,你是不是學過功夫?”她的拳頭很重,防守架式有模有樣。
要不是有太多人圍觀爭著英雄救美,若是空間夠大,他是贏不了她,因她必須顧及客人的安全問題,免得被她一拳打倒。
“自由搏擊,你呢?”空手道三段好像沒什麼用,打不贏就是三流把戲。
“柔道五段。”幸好小時候家裡逼他學來防身,不然又要出糗了。
平衡多了,三段輸五段不丟臉,雖然是五年前的檢定。“你綁架我幹麼?”
“談戀愛。”
前座有人發出驚訝聲,但是兩人沒聽見。
“談戀愛?!”他們倆之間一定有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