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經不用再多說什麼——
“啪!”那管黑黑的手槍掉在了地上,方正搖晃著身影飛快地鑽進了車裡,那車飛一般地開了出去。我心痛地看著那部絕塵而去的跑車,這樣的傷要多久才能癒合啊!要有什麼良藥才能治療。
兩個重疊的身影一塊鑽進了車裡,消失在夜色中。
我淚流滿面,為思文感到高興,衷心地祝福她終於理清了那份感情。
腰間的刺痛再度提醒了我,我難受地側過身子,把手臂掛在他的脖子上,擔憂地道: “你幫我看看,那裡是不是骨折了,怎麼那麼痛。”
他沒有去看,只是用手用力地捏了一下, “沒事的!這裡又沒有骨頭,怎麼會骨折。”
“你看一下嘛!真的很痛!”也許瞧著我淚水直流的分上,他終於低下頭,掀開我的衣服,審視了一下,然後又艱難地抬起頭,眼裡閃著強忍住的痛苦。他的表情讓我的心“咚”地跳了一下,我急道: “是不是?是不是?我說了很痛嘛!一定傷得很重,糟了!會不會下身不遂了?”
我哀號著,他的眼神一下子愣住了。 “你胡說什麼?只不過蹭了一下而已,哪有那麼嚴重,女人就是這樣,一點小事,大驚小怪的。”
“真的沒事?”我不確信地低叫。他沒有理我,伸手開了引擎,抱我的手臂動了動,我緊了緊伸在他脖子後的手,把頭埋進他的懷中,輕聲道: “能不能就這樣躺著?我的腰好痛,可能坐不起來了!”他的懷抱好溫暖,我懶懶地不想離開,何況此刻我還受了傷,應該享受這分舒適的。
他默許了,發動了車子,車子平穩地向前滑去。我閉上了眼,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酒味、煙味、灰塵味、汗水味——他的身上竟有如此多的味道,那些味道調在一起是如此的男性化。女人和男人真的不同,我的身上不知道有什麼味,也許什麼也沒有吧!哎——明天應該去買瓶香水,女人的味道應該是香的才對——
我就這麼昏昏沉沉地想著,轉眼就人了夢鄉。
這一覺我睡得很沉,直到外頭傳來有東西掉落的聲音才驚動了我,我睜開眼,不知身在何處。
室內很昏暗,只開著夜燈,寬敞的房間簡單、男性化,沒有任何的擺飾,屋裡有些冷,我擁住棉被。
黑色的被單提醒了我,這是風清揚的床。我怎麼睡這來了?
“啪!”廚房傳來巨響,我一愣,掙扎著起身,扶著腰,那裡仍疼痛不已。我蹣跚著走到廚房門口。我驚愕地發現,那原本明亮、乾淨、一塵不染的廚房此時竟然像風火硝煙的戰場,遍地都是雞蛋、飯粒、廚具的“屍體”。
“你在幹嗎?打仗?”
看到我,他似有著尷尬,可那神情很快被他的怒氣遮掉。
“你不是痛得要死嗎?怎麼這會倒起來了?”
“當然痛——要不要我幫忙?”
我想他只是想弄個蛋炒飯而已,也許我的眼神帶著不經意的不屑,他馬上搖頭道: “這點小事!我能解決。”
“是——這點小事,我來就好,客廳裡有件大事要你辦,請你坐在沙發裡別動!”
我搶過他手中的鍋子,開啟火,免得他又要把那鍋子摔得粉身碎骨。
他滿面不快地被我推出廚房,還不忘大聲地詛咒: “該死的——”
我輕笑一聲,沒有理他,徑自弄我們的晚餐。
也許我是餓了,那盤高高的蛋炒飯一下子就被我狼吞虎嚥地吃了個底朝天。吃完才發覺,他在愣愣地看著我,而他面前的那一盤竟動也沒動過。我一怔,“怎麼?不好吃?應該不會啊!我的手藝不錯的——”
“你還真是能吃!”他低低地道,我的臉頓時漲紅了,在一個男士面前,我竟如此沒有淑女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