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白痴,只是弱智。”我低低地重複著,依舊無法思考他的話。
“潔衣,把他送走吧!我們從今天開始。”
“開始?不!我沒有想過。”
“好吧!你可以想,但想之前必須把小可送走。”他的口氣咄咄逼人。
“不!我不會這麼做的。還有我與你之間根本不可能,如果沒有小可也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如今我有小可。放棄小可我萬萬做不到。
“潔衣。”他抓抓頭,對我的固執像是無從接受。蕭七槐的家到了,我們的談話也到此結束。
同事們在一起,很熱鬧。而我卻焦急萬分,一心惦記著小可,朱瑞自始至終地盯著我,更讓我如坐針氈。八點的鐘聲一響,我便忍不住了,站起身欲想向蕭七槐道別。
有個身影擋住了我,是朱瑞。
“我看那個白痴對你的影響力已超出了正常的範圍——”他的口氣非常不友善。
“他不是白痴,我跟你說了好幾次了,只是弱智而已,請你記住。”我的口氣也不友善,抓起沙發上的手袋,怒視他一眼,走了出去。
他緊跟著我。
“他在這個世上活了那麼多年,沒有你的好心,他也不至於會餓死,潔衣,你別狗拿耗子了。”
“不用你管我的事,朱主任,請你走遠一點,我們除了工作上的關係,什麼也不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站在夜色裡等著計程車。
“坐我的車吧——如果你不想讓那個白——弟弟等太久的話。”我看了他一眼,只好同意了。
車子依舊開得很慢,我們彼此沉默著,二十分鐘的路被他開了三十分鐘才到達。
樓梯下沒有小可的身影,我一怔,小可有在樓梯口等我下班的習慣。衝上樓,大門虛掩著,屋裡空蕩蕩的,哪裡有小可的影子。
小可不見了!
我的心狂跳著,奔下樓,朱瑞的車子仍舊停在那,他在車子裡抽著煙。我衝上去,焦急的神情把他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潔衣?”
“小可不見了!小可不見了!”
他的反應沒有我的激烈,只是淡淡地說: “會不會在哪裡玩。”
“不會,這麼晚了,不可能的,他每天都在樓下等我下班的,會不會被人拐走了?”
“潔衣,他不是孩子,他是大人——”
“他是孩子,他只是孩子而已——”我急得哭了出來。向公寓後的小花園奔去,一有空我總會帶他去那裡,我想他會不會在那裡,或者他也在找我。
“小可——小可——”我狂喊著,希望小可能聽到我的聲音。朱瑞緊跟著我,黑夜裡的小花園不如白天時的美麗,靜悄悄的,四處都隱藏著危險。
“小可——”我尖叫著,渾然未覺五六個流氓向我們走來。
“潔衣,小可不在這裡,我們走吧!”朱瑞急急地道,拉住了欲往樹林裡跑的我。
我無措地抓住他,顫著聲音道: “那他在哪裡,在哪裡?”
“走吧!走吧!他可能回去了——”他不由分說拉住我就走。我一愣,踉蹌地跟著他。等回過神才發現,已經很晚了,那一夥人圍住了我們。直到此時,我才感覺到了害怕。想跑,有人抓住了我,滿嘴惡臭,黑暗掩住了他的臉,卻遮不住他眼中的淫穢。
“朱瑞——救我!”朱瑞早就自身難保了,只會搖筆桿子的他,哪是那夥人的對手。
“我有錢,你們放了她,我給你們錢——”捱了幾拳後,他緊張地哀求著,
“錢?”那夥人大笑, “錢要,人也要——兄弟!快點哦!我們還有那麼多人呢。”
他的最後一句話是對抓住我的那個男人說的,我嚇得雙腿發軟,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