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
杜庭政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手背青筋直跳,關節處繃得泛白?。
“不許給他手機,”他繼續說,“要什麼都不許給!”
“不給,”管家把掉在地?上的毛毯拾起來,重新搭在他腿上,“什麼都不給。”
杜庭政抖著手拿桌上的煙,管家上前給他點燃。
金石看?向管家,管家朝他擺手,示意現在先什麼都不要說。
金石點點頭,老老實實地?守在一邊。
杜庭政半晌恢復了冷靜:“金石。”
金石連忙上前,低著頭不敢看?他。
杜庭政把煙摁滅在菸灰缸裡,審視他片刻,說:“你盯著小桑林那邊,出了什麼問?題拿你來問?。”
金石一凜:“是!”
吩咐完這?一句,杜庭政好像也?沒有其他要交代的。
金石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石樁似的站在面前。
杜庭政又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還不走。”
“?”金石抬頭,又飛快的低下去,一時間有點慌張,“……那我去盯著了。”
杜庭政上一次這?麼大?動干戈還要追溯到很多年以?前。
管家看?他伸手要茶水,一邊給他換了新的來,一邊把桌子上的水擦了,這?時才說:“最近總是因為一點小事就動氣,還每次都是跟蔣教授……”
提到‘蔣’字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餘光觀察著杜庭政沒有立刻翻臉,這?才繼續說下去。
“有話要好好說的,”他手上動作不停,有一下沒一下地?收拾著桌面,“蔣教授從來不跟您生氣的,您之前用?菸頭燙他的腿,還動不動就要欺負他,他都沒說什麼……”
“是,他什麼都不說,”杜庭政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頃刻又燒起來,猛地?伸手把剛端上的新茶水打翻在地?,在噹啷聲中面色不善地?低吼道,“他直接跑了!”
較量
蔣屹從那天開始‘老實’了很多。
杜庭政最近都沒有聽保鏢彙報過關於他‘又發燒’‘生病不吃藥’‘胃疼還要吃辣’‘吵著想出門’這一類的話。
金石倒是打過兩次電話, 說小桑林那邊地暖停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倒是沒感覺冷。又說蔣屹最近情緒不高, 也不如之前愛說話,請他有時間過去看看。
杜庭政那會正在廣州,去年下半年那邊的擔子都落在杜鴻臣肩上,年底卻又貿然下了他的?職,老派的合作伙伴嘴上不說,心裡?恐怕還有芥蒂。
他必要露頭的?, 一半是安撫,一半是震懾。
足足耽擱了半個月,杜庭政才把事情都釘死。回去的?路上他就在猶豫,拿著前一晚拍來的?玉辟邪在手上揣摩。
這東西不大,掛在鑰匙扣上隨身帶著也不扎眼, 就是不知?道一般人喜不喜歡。拇指上戴著的?扳指偶爾與它相撞,每次都能留下清脆的?碰撞聲。
汽車在抵達杜家之前調轉車頭, 朝著另一個方向飛馳而去。
杜庭政終歸還是先去了小桑林那裡?。
夕陽的?餘暉籠罩著整個洋房,連帶著窗戶都金燦燦的?一片。
杜庭政許久不踏足, 站在門外停留片刻才推開?門。
客廳裡?金石坐在沙發上, 雙手撐著頭,旁邊站著醫生,四周則是保鏢。
門邊動靜一響, 所有人一齊看?過來, 神色都是驚詫。
這令杜庭政升起?不太好的?預感,他甚至下意識的?聯想到是不是蔣屹又跑了。
“他人呢?”杜庭政手腳發涼, 站在門邊問。
金石從沙發上起?身, 快步到了他身邊,說不清是緊張還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