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風從簷下強勢刮過。
蔣屹把外套的拉鍊拉到下頜處,朝外走了幾步,站在臺階上等車。
杜宜安從三樓的露天陽臺直接順著步梯下來,站在雲臺上時盯著蔣屹看了幾眼,似乎不確定是否是他。
身後的人提著他的書包,催促了一聲:“三少,快遲到了。”
蔣屹抬頭看過去,跟杜宜安對上了視線。
杜宜安張了張嘴,看了旁邊的金石一眼。
蔣屹摸了摸鼻子,問金石:“這不算我私下找他見面吧?”
“應該不算吧?”金石也不能確定,建議道,“最好不要說話,不然大爺生氣,我有點難辦。”
蔣屹嘆了口氣,收回視線來,專心等自己的車。
杜宜安下了最後的臺階,朝著這邊走過來,金石往前兩步,擋住蔣屹。
“三少,有事嗎?”
杜宜安盯著他,越過他去看蔣屹:“等車。”
“您沒必要非在這邊等。”金石說。
杜宜安臉色難看,眼圈周圍的顏色稍重,像是沒睡好覺。
“為什麼他在這裡?”杜宜安盯著蔣屹卻問金石,而後喚了一聲,“蔣教授。”
蔣屹心說這可不怪我,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說為什麼呢?”
金石轉頭看他,他無辜地壓了壓眉梢。
杜宜安沉默片刻,車開了過來,停在他跟前。
金石提醒道:“您該上車了。”
杜宜安不理他,唇色有些蒼白,對蔣屹道:“我一定會想辦法的,你等等我。”
蔣屹本不想說話的,聞言忍不住道:“你別想了,你好好上學就行。”
杜宜安執拗地盯著他,金石道:“三少不急,那我們先上車了。”
說罷催促著蔣屹上了車,車門在杜宜安面前關上,繞過中央的獅子像,平穩地出了杜家大門。
“你跟他說什麼話,”一出去,金石就說,“大爺知道了,還不是你受罪。”
“可以不讓他知道啊。”蔣屹說。
金石一愣。
蔣屹:“你別告訴他不就行了?”
金石擰著眉頭,激烈鬥爭半晌,堅決道:“不行,我不可能瞞著他事情。”
蔣屹只好說:“那你可要給我做主,不是我找的他,也不是我先跟他說的話。”
金石糾結地望著他。
蔣屹:“那別人跟我說話,我總不能裝啞巴,該講的禮貌還是要講的呀。”
金石張了張嘴,無法反駁他。
蔣屹趁熱打鐵:“聽我的,準沒錯,你別告訴他,大家都好。”
“這種小事沒有說的必要,你好好想想,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嗎,重要到非說不可嗎,說了能起到什麼好的作用嗎?”
“嗯……”金石猶猶豫豫道,“那你下次……”
他想說那你下次別跟杜宜安講話了。
“肯定沒有下次了,”蔣屹說,“我不會再來杜家了,杜庭政找不到藉口,也不會讓你再去綁我了。”
“不過你放心,”蔣屹拍了拍他,痛快道,“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鶴叢中午趕過來陪蔣屹吃飯,在他辦公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