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林朝暮以為沈卓言已沒有什麼可以回懟自己的餘地時,沈卓言卻又給他來了招「一語驚人」,「我想我應該丟不了,畢竟,狗好像能追尋主人的氣味。」
林朝暮無語,又一次覺得沈卓言腦迴路不太正常,哪有人自己上趕著想當一隻狗,可他竟找不到足以回擊的話來搪塞沈卓言。
本打算就這樣回歸於沉默,直至由煙花破空的聲響打破他與沈卓言之間的這份寂靜,這時腦中卻忽有念頭起,讓林朝暮望向沈卓言的雙眸也同時像星光一般亮了起來,「要不我們養只狗怎麼樣?」
只在兩秒之後,他便又像洩了氣的皮球那樣,眼裡的光逐漸黯淡下去,否定了自己剛才的想法,「不對,下學期你還不知道住不住這了,算了,這件事之後再說吧。」
「你怎麼總是想一出是一出?」看著自說自話,什麼都由自己說出來的林朝暮,沈卓言毫不留情。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應也就罷了,偏偏還得來對方一句冷嘲熱諷,林朝暮輕覆在沈卓言手背指節軟骨上的指尖死死按了下去,「你管得著嘛!少管你哥的閒事!」
其實他本想直接用指甲掐下去,卻到底還是手下留了情。
不管怎麼說,掐這種情況還是有點過分了,他沒有這麼蠻橫不講理。
「好,我不管。不過養狗這件事需要耗費不少精力,最重要的是,你有時間每天遛它嗎?」
沈卓言忽將話題一轉,讓林朝暮猝不及防,他睜圓了眼睛,詫異於某些人的思維怎麼可以這麼跳脫,「當然有,我覺得我們放學回到家,一直到睡覺之前的這段時間夠長了,隨時都可以騰出時間……而且我們跑步的時候可以帶著它一起。」
意識到自己又在不自覺中將沈卓言帶入養狗的隊伍裡,林朝暮著急又補充,「就算你不在了,我也可以自己跑步的時候帶著它一起。」
「我不在,你還能堅持跑步嗎?」聽沈卓言的語氣,顯然存了些質疑。
然而這個問題,林朝暮自己確實也無法確定,他根本無法保證,在沒有沈卓言的情況下,自己是否還能堅持下去。
他在運動這件事上,一直都不存在「毅力」這種東西,因答得毫無信心,「我應該能吧。」
沈卓言又問:「那你能照顧好你的狗嗎?」
「我能。」相比前一次,這一次林朝暮說話的底氣明顯足了不少。
在這方面,沈卓言自然會選擇信任林朝暮。
雖然他的確難以堅持鍛鍊,但他的責任心無需遭人質疑,在養寵物這方面,沈卓言相信即便他起初沒有任何經驗,但在學習與適應後也會將寵物養得健健康康、活蹦亂跳。
「那就以後再說吧。」就在林朝暮暗自揣測沈卓言心思時,沈卓言卻又把話題一轉,「時間應該快到了吧。」
林朝暮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在他們的閒聊中時間已不知不覺流逝大半,距離十二點只剩最後兩分鐘。
兩分鐘不過是短而倉促的一段時間,他也不準備再與沈卓言繼續聊下去,就算聊也聊不出什麼東西來,只好輕輕頷首,收拾好心情等待十二點整,「好,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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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鐘,說長確實不長,但因為林朝暮提前做好了準備,不做任何事,只是靜等時間的流逝與停留,這兩分鐘便因此變得十分緩慢,堪比龜類爬行。
在這兩分鐘之內,林朝暮能感覺到與自己始終相握的那隻手溫暖了不少,再也沒有最初它碰上他手時的冰涼,看樣子是已經被他完全捂暖了。
這樣的溫度握著剛剛好,寬大的手掌,柔軟的舒適的,讓他捨不得鬆開,就當作已經忘記了這件事,在心中催眠著自己趕緊將注意力轉移。
他抬頭望天,潑墨般的夜空中他彷彿已經預見那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