屜廂裡只有幾個檔案袋,每個上面都寫了字,看名目大多都是關於公司的,還有一些她看不懂的,當然,這些的她也都不感興趣。直到翻到最下面一個抽屜,她發現一隻什麼都沒寫的檔案袋,抽出來摸摸了,裡面的東西圓圓的,硬硬的,像是一個光碟。
餘小西眉頭輕蹙,動手將抽繩解開,從裡倒出一張光碟。是的,檔案袋是空的,除了一個張盤什麼都沒有。她捏起那張光碟正反看了看,自然是從外表看不出什麼特別的,也沒有標任何字。
目光落在手邊的筆電旁,她順手開啟了他的電腦。因為兩人之間沒什麼秘密,她偶爾會幫他解決關於法律方面的問題,所以這臺電腦的密碼她恰好知道。
開機後,光碟推入光碟機,她握著滑鼠選擇了開啟。剛開始畫面有點雜音,畫面也模糊不清,對話聽不太清,但仍可以辨別出螢幕上是三個人。
房間的裝潢也很眼熟,直到張舒雅被人勒住脖子,面部表情在螢幕上放大,她才終於驚醒過來,這就是張舒雅遇害的那一幕。因為對她死去的模樣印象太過深刻,所以看到螢幕上的女人,如同她開啟車子後備箱看到的模樣一樣時,她才嚇得面無血色。
手下意識地要去摳電腦,畫面已經停止,張舒雅的眼睛睜著,彷彿在看著自己,眼珠凸出、渙散……
這是張舒雅死時的情景記錄,上面甚至有案發時間。光碟雖然被破壞過,也許曾用了技術還原,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駱少騰他真的有這份光碟。
她就那樣看著,眼睛一眨也不眨盯著螢幕上張舒雅痛苦、恐怖的表情,但是沒有哪一刻,比這一刻更讓她覺得如墜冰窖……
她應該是在那裡坐了很久,直到樓道上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管家站在敞開的書房門口。他看到書房的燈亮著本來就存疑,看到坐在辦公桌後的餘小西時,更有點詫異。
“少奶奶?”她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書房裡來做什麼?
餘小西卻像沒有聽到一樣,目光仍然直楞楞地盯著螢幕上定住的畫面。
自從餘媽媽和餘小北過世後,家裡來過心理醫生,管家當她心理上的創傷還沒有平復。更何況她這些日子時常這樣安靜,也習慣了。但這大半夜的,總不能一直坐在這裡吧?尤其現在外面天色冷,她穿的很單薄。
管家這樣想著走過來,本想再出聲勸,哪知不經意地瞄了眼她看的電腦螢幕,當他冷不丁看到張舒雅那張死人臉時也是嚇了一跳。
“少奶奶,你大半夜的看這個幹什麼?”管家問。
他離餘小西很近,聲音傳到耳朵裡,餘小西彷彿這才醒過神來。看了他一眼,突然就捂住嘴巴將身子佝下去:“嘔……”難受地乾嘔起來。
管家一看這情景,趕緊跑出去,對著樓下喊:“來人,趕緊送點水上來。”
家裡大晚上的本來就靜,他這樣一喊彷彿驚動了原本休息的傭人,樓下很快響起一片雜沓之聲。
餘小西的臉色很難看,管家回到書房內,幫她將筆電合上,勸道:“少奶奶你身體原本就不好,怎麼大晚上的想到看這個?”
餘小西沒說話,只覺得心頭一片悽楚。
是她想看的嗎?此時她倒是想從來都沒有看過,也沒有接過那通電話。
這時傭人已經端了水上來,因為起的匆忙,身上還只著了睡衣,喊:“少奶奶,喝口水吧?”
餘小西伸手接過杯子,喝了一口,覺得胸口的噁心感舒緩了一些。
管家見狀,便又道:“駱少來電話了,他已經到了美國,也在下榻的飯店安頓好了。只是給你打電話一直沒人接,才讓我上來看看。”
最近家裡接二連二地出事,他晚上也是警覺著。所以接到駱少騰的電話時,原本是要去臥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