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常到這裡來。
只有這地方,才是完全屬於她的。只有在這裡,她才能自由自在地行動思想,隨便她做什麼想做什麼,都不會有人來打擾她。
她確信除了她之外從來沒有人到這裡來過。
已經是秋天了,陽光照射下的泉水雖然有點暖意,卻不是很冷。她一隻腳伸下去,全身都會冷得輕輕發抖,一直從腳底抖人心底,就好像被一個薄情的情人用手捏住。
她喜歡這種感覺。
密林裡有塊岩石,岩石下藏著個包袱,是她藏在那裡的,已經藏了很久,現在才拿出來。
包袱裡是她的衣服,從貼身的內衣到外面的衣褲都完備無缺,每一件都是嶄新的,都是用純絲做成的,溫軟而輕柔,就好像少女的面板。
就好像她自己的面板。
她把包袱裡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在池旁一塊已經用池水洗乾淨的石頭上一件件展平攤開,再用她的劍壓住。
然後她就脫下身上的衣服,解開了緊束在她前胸的布中,赤裸裸地躍入那一池又溫暖又寒冷的泉水裡,就好像忽然被一個又多情又無情的情人緊緊擁抱住。
她的胸立刻堅挺,她的腿立刻繃緊。
她喜歡這種感覺。
她閉起眼睛,輕撫自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已經是個多麼成熟的女人。
泉水從這裡流下去,流到小方的木屋後。
她忽然想到小方現在很可能也在用這道泉水沖洗自己。
她心裡忽然又有了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從她的心底一直刺激到她的腳底。
午後。
小方溼淋淋地從他木屋後的泉水中躍起,讓冷颼颼的秋風把他人身吹乾。
在他少年時他就常用這種法子來抑制自己的情感,而且通常都很有效。
但是現在等到他全身都已於透冷透後,他的心仍是火熱的。
——這是不是因為他已經練成了獨孤痴的劍法,所以變得也像獨孤痴一樣,每隔一段日子,如果不殺人,精氣就無法發洩。
他沒有仔細想過這一點。
他不敢去想。
只穿上條犢鼻褲,他就提起他的劍奔入他練劍的楓林。
這片楓林也像山前的那片楓林一樣,葉子都紅了,紅如火。
紅如血。
小方拔劍,劍上的“魔眼”彷彿正在瞪著他,彷彿已看透了他的心,看出了久已隱藏在他心底卻一直被抑制著的邪念。
一這本來就是人類最原始的罪惡,你可以控制它,卻無法將它消滅。
小方一劍刺了出去,刺的是一棵樹。
樹上已將凋落的木葉連一片都沒有落下來,可是他的劍鋒已刺入了樹幹。
如果樹也有心,無疑已被這一劍刺穿。
如果他刺的是人,這一劍無疑是致命的一劍!
他的手仍然緊握劍柄,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凸起,就像是一條條毒蛇。
——他心裡是不是也有條毒蛇盤旋在心底?
他的劍還沒有拔出來,就聽見有人在為他拍手,他回過頭,就看見了齊小燕。
小燕斜倚在她身後的一棵樹下,從樹梢漏下的陽光,剛照上她的臉。
“恭喜你。”她說,“你的劍法已經練成了。”
小方慢慢地轉過身,看著她。
她的臉明豔清爽,身上穿著的衣服就像是面板般緊貼在她堅挺的胸膛和柔軟的腰肢上。
他不想這麼樣看她,可是他已經看見了一些他本來不該看的地方。
他的眼睛裡忽然露出種異樣的表情,連呼吸都變粗了,過了很久才問:“你呢?你的劍法是不是也練成了?”
小燕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