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聽我過去的故事嗎?”
關子怡沒有回答,我繼續說道:“在大學的時候我曾經很封閉,很孤獨,我對自己沒信心,曾認為自己是最沒用的人。我對我所愛的人終究是不敢說出一個愛字來,結果她投向了別人的懷抱。我來到我們學校圖書館的頂樓,也是這樣迷人的夜空,我想從這樓跳下去,結束我的生命。可是我一仰頭看見那些閃爍的星星,有些閃的很明亮,有些卻很暗淡。那暗淡的並不是它本身缺乏亮度,只是因為距離,因為距離使得它暗淡,實際上它的亮度很可能是太陽的幾萬倍!我突然明白一個道理:我實際上也是那顆星星,並不是我亮度不夠,而是因為我不夠信心。所以我沒跳下去,我有一種重生感覺。”
雖然事情的真相併不是這樣,但如此說出來最好、最動聽。
關子怡認真地聽著,我想到了周芸,我的最愛,心頭泛起一陣甜蜜和一陣酸楚,我說道:“我用我建立起來的信心追到了我們學校最美的姑娘,不,在我心目中她應該是這世界上最美的姑娘,我擁有了她。我們在一起度過了最幸福的日子。後來她乘去美國的飛機中失事了,離開了我。”說到這裡,我心頭一抖,彷彿聽到周芸在最後一剎那對我呼喚,我心底深深的痛終於挖了出來,淚水終於擋不住流了出來。
關子怡出奇安靜地在旁聽著,像一隻貓,最後溫柔地倦縮著靠在我肩膀。我轉過頭,深深地望著關子怡說道:“作為同事,忽視你的感受是我的不對。但我希望你真的快樂起來,把過去所有的不愉快都忘了吧,把從前那個純潔天真的你再拾回來吧,好嗎?”
許久,我們沉靜,就這樣彼此相擁著而沒一絲邪念。
我想這世間距離最遠的是人的兩顆心,最近的也是這兩顆心,只要你願意努力拉近這距離,你就會發現一切其實是那麼明亮。
我站起身,伸展開肢體,心裡想著周芸。失去周芸的日子使得我對現實的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關心,遊離這個社會而生活著。
忽然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帶著異常美麗的軌跡,關子怡像小孩一般跳了起來叫道:“哎呀,流星,流星!”臉上猶帶著幾道淚痕。我想:“芸,我要快樂起來,是嗎?我知道你也希望我快樂!”
那晚我將近十點多回到自己的家,我靜靜地坐著,卻不像往常一樣封閉自己的各種感覺而一味追求己身玄妙空蕩的感覺,而是開啟它,讓它聽聽這幢大樓里人們的聲音,真切的聲音,火辣辣生活的聲音。
隔壁再隔壁的一對新婚夫婦在瘋狂地做愛;樓下的一位父親在嚴厲地責斥著他淘氣的兒子;有一家的女主人和男主人輕聲地說著水又漲價的事兒;一家電視里正放著哀樂,好像是一個名人逝世了。
啊,生活!芸,我應該去愛這生活嗎?
第二天清晨,初冬的清晨。我跑下了樓,在衚衕口李大媽擺的油條豆漿攤上要了三根油條,一碗豆漿。每天我都在這吃早點,一碗熱騰騰的豆漿端上來,乳白滑口的豆漿看起來真誘人。李大媽正和旁剛剛打完太極拳的張大爺閒聊著,我一聽,卻是昨天新聞報導的某某知名人士逝世的訊息。我想:這世界,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趕緊吃完了,跑步上班。
來到辦公室,半個小時後,同事們陸續都來了。關子怡也來了,經過昨晚,我們心裡感覺接近了很多,彼此點頭微笑算是打招呼。
關子怡看來氣色很好,我想一個人在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