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找一個適當的時機,把一切都告訴你。你不要試圖去尋找那具棺材,揭下你可笑的面具,回到你自己的裡,忘記這一切,等待我將真相送給你的那一刻吧……
我看了看手錶,離第二天的九點四十五還有差不多十二個小時,看樣子,這個人應該現在就在這片鬼蜮之中。
看完之後,我靠在牆壁上琢磨。這封信寫得十分簡短,但是,它是唯一一封真真正正
把事情講清楚的信件。我看完就明白了這封信說的東西都是真的,並且我覺得寫信的人似乎與我有特別的關係。
這封信的行文非常穩定,顯然寫這封信的時候,他的心態沒有任何波瀾變化,這一定是一個極其冷靜的人,冷靜到,就算明天一切宿命完結,他都不會有任何起伏。
在這裡,我能看到三叔的樓房。如果真如信上所說的那樣,在這個時候,如果我是他,一定坐立不安,無比忐忑。而他還可以在這個地方監視我,甚至冷靜地寫好這封信。
如今我應該如何?
如果是小說的橋段,此時我應該奮發圖強,一直到明天九點四十五分。我還是有大量的時間可以去折騰,可以一個個窨井地駢翻找,一個個地窖地去挖掘。
但是我實在動不了了,這幾年的疲憊似乎一下湧了上來。
他說會給我一個答案,那麼我就我們等著這個答案吧,我現在什麼都不做,至少也還有一線希望。就算從此再沒有任何提示,我還是可以等下去,等到自己對此完全沒有興趣為止。
我靠在牆角,拿著那封信,一直等待著,似乎在中途睡著過兩次。一點時,天就矇矇亮了,我困得不行,終於完全睡著了,一直到警笛的聲音把我吵醒。
我爬起來,看了看手錶,雨點多了。我趕緊出了那間空房,爬上頂樓,四處眺望,就看到這片區域之內,有十幾處著火點,正在冒著濃濃的黑煙。
消防車試圖進來,但是所有的街道都被違章建築堵得很不通暢。我在房頂上坐下來,點上煙,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第023章 歸零
之後的幾個月裡,發生了很多事情。
我的生活慢慢恢復了正常,我用三叔的身份告訴底下的人,我要去其他地方考察很長一段時間,需要把鋪子的生意交代給自己的侄子打理。例子
小花的人從長沙過來,在一個賓館裡給我除去了面具。
當我再一次看到自己的臉的時候,我頓時痛哭流涕,我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脆弱,那種感覺,好像是卸下了無數的必需的堅強、必需的勇敢、必需的擔當、必需的決絕、必需的血淋淋和殘忍。我終於變回了吳邪了。
我終於是那個可以退縮、可以軟弱、可以嘻嘻哈哈、可以出糗、可以天天半死的天真吳邪了。我可以毫不猶豫地問別人“為什麼”“不會吧”,甚至可以毫不猶豫地罵別人:“狗日的,你不知道,那我問誰去?”
我哭了很長時間。失而復得或者是情緒崩潰?什麼都不為,只是止不住地流眼淚,我抱著那個姑娘,她拍著我的後背,什麼也沒有說。我放開她的時候,發現她的眼眶裡也閃著淚花。她說從來沒有見到一個人,哭得如此悲傷。
晚上我喝了很多酒。我在桌子上擺了很多杯子,孤魂野鬼都來助興吧,我希望裡面有我熟悉的人,能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從而由衷地感到欣慰。
然而,臉上的面具脫掉了,人心上的面具卻很難脫掉。之後的幾天,我還是經常會突然以三叔的口氣說話,會突然在睡眠中驚醒,覺得自己露餡前功盡棄了,甚至在照鏡子時,有一種陌生的感覺。好在,我這種錯覺,隨著時間的也慢慢地淡化了。
我至少還是一個非常能適應環境的人,胖子說的沒錯。
休息完之後,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