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永言來自傳承家族祁家,與凌家同為古氏族。
氏族之間聯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兩家也是對彼此的子弟頗為看好,有了結親的意向。
祁永言是嫡系次子,性格溫和略帶跳脫,他當日見著了凌妘初,與這位聞名大陸的第一天才交流了一番道法,過後卻是心服口服,對凌妘初的道心和博識很是欣賞。
他們這些世家子弟的婚姻結契大多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一切以家族利益為先。
難得見到自己有好感、又家世相當的女子,自然是果斷地開始追求。
並非一般的追求法子,而是將利益弊端都算得明明白白,然後告訴凌妘初,他們的結契將會給各自的家族帶去怎樣的好處。
他不是戀愛腦,凌妘初也不是。
凌妘初是家族少主,她必不能外嫁,而祁永言僅是次子,他上頭還有一個兄長頂樑子,所以他甚至是可以接受結契後久居凌家這個條件的。
利益當頭,凌妘初自然是沉思了一番,隨後還沒給出答覆便碰上了她該去歷練的年歲了。
祁永言並不著急,算是善解人意,讓她多考慮一下。
若是對自己還算有好感,那麼雙方便定下來;若是不行,也還能做朋友。
只不過……
祁永言默默嘆了口氣,能遇見一個三觀相合的人真的很難,他也是真心想凌妘初答應了這門親事的,所以才跟著凌家隊伍追過來了。
不成想到,青玉道君竟是男女通吃。
他想了想那個女子剛剛瞥過來的眼神,裡面是濃濃的警告和佔有慾,陰暗得嚇人。
而且修為竟是他也看不破的。
也不知凌妘初從哪裡招惹上來的。
麻煩呀麻煩……
祁永言苦笑了下,一撩衣擺,也不嫌地髒,便坐下闔眸修煉了。
「他是誰?」尚挽秋跟著進了屋子,安靜地站在一邊看著凌妘初,突然問道。
她抑制了聲音,將心頭翻湧的酸澀都嚥下去了。
凌妘初正在脫外袍,聞言指尖一頓,平靜地回答她了:「是我可能會結契的物件。」
「結契?」身後的人一字一頓,仿若要將這兩字咬碎了似的。
有人猛然撲過來了,摟住了她的腰肢,將凌妘初按在了床上,語氣微顫。
「你要與他結契?」
剛脫去了外袍,此時便突然被壓在床上,凌妘初眸色一冷,心下卻越發平靜。
她已經猜到這個人是誰了。
凌妘初手臂撐起來了些,額角邊的髮絲微微垂下,有些遮掩她的視線。
這人倒是進步飛速,此時修為正隱隱地壓制著她。
凌妘初垂眸,瞧著身子下的床褥花紋,冷聲反問:「我為何不能與他結契?」
「我結契又關你什麼事?」
「尚挽秋。」
「你果然沒死。」她微挑眉,一字一句地說道。
是蠱蟲躁動的氣息。
眸子中閃過暗芒。
腰間的手一點點收緊,好似要鑲嵌進去似的,疼痛感讓她眉間微蹙。
但是很快地,那力道便鬆開了。
「是我啊,阿妘能認出我,秋秋好高興吶。」身後的人貼上來了,在她耳畔輕嘆。
撥出的溫熱氣息吹拂到她的耳畔,讓她有些不適地側了側頭。
這微小的動作,一直盯著她的尚挽秋怎麼看不見?
「阿妘不要和他結契好不好?」尚挽秋貼著這人的身子,撒嬌般柔聲哄著,眼中卻是幽冷陰翳。
凌妘初毫無所動:「不是他也會有別人。」
「我是家族少主,日後自然需要找一位道侶,結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