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雖是好季節,但這世道卻不是。
凌妘初一套劍法已經練完,立於落花之中,闔眸半晌,將修煉感悟思量琢磨,體內的劍氣盤踞于丹田處,縈繞著她腹部一個人形的虛影。
片刻後,她睜眸,拂去衣袍上的落花,轉身回屋,準備擦拭一下她的本命劍。
距離尚挽秋被洛鈺殺害已經有整十年。
她也從金丹突破了元嬰,是這一輩中資質最高者。
二十多歲的元嬰,史無前例。
魔氣已除,凌家就不限制她的自由了,更是巴不得讓天下人瞧瞧他們家優秀的繼承人,狠狠打臉了一些凌家後繼無人的流言。
當年,她得知尚挽秋死訊之後並未第一時間去斬殺洛鈺。
她之前的實力達到了金丹期,但是這些修為十分虛浮,就是魔氣撐起來的架子。魔氣除去後,境界一直往下跌,難免有所影響,那時直接對上洛鈺,並不能討到好處。所以閉關三年後,凌妘初才提著一把劍,去浮雲宗當著眾人的面斬殺了洛鈺。
一個峰主,也不過金丹後期,年歲不小了,卻久久不能突破元嬰,多是依附著他的父輩才坐上那個位置的。
這樣的人,凌妘初殺起他來易如反掌。
浮雲宗宗主本是要阻攔的,自家的峰主在地盤上被殺,傳出去都是笑話。
然而凌妘初手上也是找到了洛鈺聯合外人坑害好友尚杜清的證據。
謀害好友,虐待殺害遺孤。
這樣的人留著,只會敗了浮雲宗正道大宗的名聲。
浮雲宗宗主也無法為他辯解,更不知道洛鈺背後做出的這些事情。又氣又惱,最終默允了凌妘初斬殺這個汙點。
有人問及原因,凌妘初只道是與尚挽秋相識,為她復仇罷了。
這一戰,也是她的成名之戰。
二十歲左右的金丹已是妖孽之姿,更能一舉斬殺早已步入金丹後期多年的洛鈺,簡直是……
變態!
凌妘初抬眸,走近屋子中,倒了杯茶水,微抿了口。
這次她之所以出來,不為其他,就為這些所謂的正道轟轟烈烈舉辦的滅魔大會。
此方天地三分,一分凡人界,二分修真大陸,這剩下的便是魔族領域。
如今魔族那邊風起雲湧,據說是出了一個新任的魔君,得到訊息的這群正道人士便紛紛躁動起來,呼籲著說要斬殺魔族。
實際上這些人召開大會,不過是想定位一下新紀元中自己的位置罷了,卻偏要打著個高大的幌子,說得正義凜然。
凌妘初聽說過那個魔君,善用蠱術,尊稱慕雲,常年帶著一張面具,不知其面容如何。
可是就這樣一個人,自她上位後並未做出任何傷天害理之事,反倒是多加管教手下的魔族,讓她的那片領地周圍平靜了許多。
滅魔大會也只是個形式罷了,魔族與人族風平浪靜了許多年,真要他們挑起什麼戰爭,最先慫的也肯定是這些發起者。
凌妘初垂眸,神色冷清平靜,認真地捏著棉布擦拭著自己的本命劍。
劍有劍靈,早已被她煉化。
此時正散發著愉悅的情緒,似是頗為享受地顫了顫。
凌妘初見此,唇角微勾,神色緩和了些。
隨後她將劍插入劍柄,掛於腰邊,站起身來出門了。
她需要代表凌家去參加這場虛偽的大會,因為之前是她一人在外遊歷,所以並未和族人一道。
現在她該去補充些靈符丹藥,然後去樊城找到她的族人,帶領他們一同赴會了。
凌妘初遊歷時比較喜歡打擂臺和刷任務,前者能增強她的實戰能力,後者讓她體驗各種生存環境。當然,這兩方面都能讓她賺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