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祁妘初眯了眯眼,笑著暼了他一眼,拍開了他的手:「這是自然。」
不過,當她抬眸,看見了剛剛走出來,站在臺階上看著她的秦攸寧時,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溫柔下來。
秦攸遠:……
這差別對待的。
他摸了摸鼻子,到也不自討沒趣了,給祁妘初讓路了,得到了小將軍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嘖。
祁妘初上前兩步到了秦攸寧眼前,看著今日穿著淺藍色長裙、素雅端莊的女子,彎著眼睛笑了。
「你等我,等我取下了青州,來給你做聘禮!」她猛地湊上前去,在秦攸寧耳邊這般笑道。
隨後,不管旁邊丫鬟睜大了的眼睛,大笑著躍上了馬。
「告辭!」
身著紅袍黑甲的女將於馬上揚眉,眉眼間端是意氣風發,燦似驕陽,隨後她揚鞭,帶著一隊精兵縱馬出城,奔向了青州。
秦攸寧站在原地,抬眸看見她在陽光下的身影,耀眼得不似凡人。
她像信徒一樣抬眼看著自己的神明,眼底染上的卻是貪婪與瘋狂。
青州……
聘禮?
胸口處的那顆心臟又開始瘋狂地跳動,這個人的一句話都好似有讓她瘋狂的力量。
可惜了……
【這次青州之行註定徒勞嘍~】祁妘初騎在馬上,心中幽幽地嘆息。
唉,眼見她十多年功夫都要化為泡影了,怎麼這麼不爽呢?
嘖。
【你知道還去?】
系統對這個人都快無語了,這人的思維真的是它怎麼看都看不透。
【蠢貨。】祁妘初在心底嗤笑了聲,懶得跟一個新生的機器解釋。
讓她猜猜秦攸寧到底是和誰聯合了呢?
北方已全在她的掌控之下,西部蜀中太遠她聯絡上了也無用,何況蜀中實力低下、離青州遙遠,對她毫無威脅。
那便是南方了。
江南首領姜黎瀚。
永初十三年間,北方首領祁妘初領十萬大軍攻打青州,圍攻數月不得成功,後中南方姜黎瀚離間計與手下親兵校尉祁青雲離心,被南方兵馬圍困。
永初十四年,大荒,祁妘初領手下頑抗數月,最終兵敗被捕。
其實當時的十萬兵馬還剩五萬左右,可是四面都被圍困,祁妘初發出的救援信也被截下,年遭大荒,糧食短缺,兵弱馬瘦,青州城趁機反攻,又有大批的江南兵馬發了狠似的不顧自己的傷亡與她死磕。
實在是命到絕境了。
帳內燭火搖曳,那個被傳與她離心的祁青雲跪在她身邊,眼眶通紅。
「真的要這樣做嗎?將軍,我們謀劃了十幾年啊!」
他自小便跟著祁妘初,無父無母,無家可歸,跟著她姓,視她為姐,在她身後徵戰這麼多年了,此時說要投降,著實不甘。
「軍裡糧草還有多少呢?」祁妘初輕嘆了口氣,走到門口,掀開了帷幕一角,看清了外面圍著燭火坐著計程車兵,他們眼中沒有光了,士氣低迷,又飢腸轆轆,再談上戰場殺敵,簡直笑話。
她發出了幾分信,都石沉大海,要麼便是北方生變,要麼便是被截下了。
「……還有……一月糧草。」祁青雲自然也看到了外面的景象,閉了閉眸,無力地道出了這幾個字。
祁妘初負手站著,輕嘆道:「是我害了你們。」
「不!怎麼會是將軍的錯!分明是……」祁青雲下意識反駁,話到嘴邊又沉默了。
「不願投降?」祁妘初轉頭看他,輕聲問。
「不願!」他答得很果斷。
祁妘初便笑了,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