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髮的小傢伙。
這樣的性子……
元帥微微挑眉,無聲嗤笑了聲,搖了搖頭。
果然,就在她帶著結盟的合約回到帝國後不久,手下便傳來了訊息,黑市中又抓到了一隻落單的小人魚正在販賣。
而那照片中金髮藍眼的小人魚,可不就是她那日所見的那隻嗎?
只不過小人魚應當是被教訓過了的,手腕上被戴上了鐐銬,好看的閃閃發光的眸子中都黯然一片,帶著滿滿的驚恐和怯意,被關在透明水箱中,銀藍色的尾巴泡在水中,蜷縮著身子好不可憐。
這張臉……
像……青岑。
妘初一看便認出來了,除去發色與眸色,其餘的簡直是一模一樣。
上次看得還不甚清楚,現在細細看去,便瞧出來了。
呵。
她冷眼瞧著,眯了眯眸子,莫名有些不快。
「將晚上會議推遲至明日。」
她放下了手中的筆桿,抬眸朝著桌前站立的軍官淡淡吩咐道。
「是。」
軍官沒有半點質疑,聞言後便頷首應下了。
秦妘初瞧著他轉身要走,便敲了敲桌面,補充了一句。
「將這個小人魚買下,送到我在郊區處的莊園中去。」
她靠著椅背,垂眸又瞧了瞧照片上驚懼的小人魚,眉間微微下壓。
「是。」
軍官聞言倒是愣了下,隨即的也頷首應下了,然後取走了秦妘初已經批好了的文書,行過禮後轉身離開了。
寬敞的辦公室內又恢復了平靜。
秦妘初放下了手中的照片,取過一旁的咖啡抿了兩口後,便繼續埋頭審批這些從邊界中傳回來的情報了。
蟲族異獸的虎視眈眈,別國聯盟的周旋,還有皇室那群人的猜忌。
她背後站著整個家族,戰功勳章再多,也改變不了她如今踩在一條鋼絲上行走的事實。
一步也不敢鬆懈。
但是……
元帥微微蹙眉,將一份異想天開的想要與異族和解的文書否決之後,垂眸一瞥,果然瞧見了那底下蓋著的皇室印章,不禁揉了揉眉間。
一群蠢貨。
她抿了抿唇角,將這份文書扣下了,繼續看下一份。
讓這群只知玩樂的愈來愈墮落的王室當政,真的可行嗎?
這不是女元帥第一次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了。
結果一如既往的是否定。
時機未到。
這是她給自己的答案。
千年前的古老文明中,王室這種累贅在政治上的存在感已經普遍很低了,那麼為何在今日的文明中還要讓他們一再插手呢?
不如乾乾脆脆的成為帝國的象徵擺設,將手中的權利全部交由有實力的人手中去。如她所見的邦聯和聯盟,那樣更為民主的制度顯然也存在著它們的優越合理性。
女人垂著眼簾,掩去了眸中一閃而過的幽冷鋒利。
時機未到。
那顆不滿而跳躍的心臟重新恢復了冷靜。
在她完成著繁重的任務,而回到她在郊區的莊園中時,她才想起了自己重金買下的那條小人魚。
「那條人魚呢?」
她脫下了外套,遞給了一旁的管家,挽起了自己襯衫的袖子,突然想到了這一茬,便開口問道。
「便在二樓的水池中的。」
老管家聞言卻是笑了下,舒展了眉眼中的皺紋,慈愛地看了她一眼。
「那位人魚小姐身上的鐐銬和鎖鏈都被取下了,但畢竟是受驚了,請您看望時要溫柔一些呢。」
他含笑說著,看著秦妘初的神色中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