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百戶以上軍官不得擁有田產,士兵的屯田利益就能得到很好的保障,軍屯制度也許不會那麼快崩潰,到了明朝中期,三十多個小倭寇竟然能橫行江南,從長江口一路殺到應天府。
郭英有了墨寶,那身後楊文、宋忠、周興等人雖是武將,斗大的字不識一筐,也來討字。
朱植略加思索,各取人名,送了楊文“文武雙全”,送了宋忠“盡忠報國”,送了周興“振興中華”,雖有些敷衍的味道,這三個大老粗卻是極為高興,說是要裝裱後供子孫瞻仰。
看這武將越來越多,靖江王爺和兩個丫頭也跑了過來湊熱鬧,討要墨寶。
朱植又一改剛才揮毫的嚴肅,來了興致,畫風一轉,龍飛鳳舞起來,送給收錢的是:
“心安即為家鄉,歸來仍是少年”。
眾人一讀,都覺得這字極為貼切靖江王爺此時的境況,連聲說好。
只是遼王送給兩個丫頭的詩,小丫頭居然看不懂。她們後世只學知數理化,哪認得這蚯蚓般的行草書。
婉清嬌嗔道:“王爺,你這畫的啥啊?你敷衍我。”
身後卻有好事之人高聲讀了起來:
“春風十里揚州路,卷盡珠簾總不如。”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第一句詩文取自唐朝風流才子杜牧在揚州風月場所尋奇獵豔之作。馬上有風騷之士把前面一句也讀了出來:
“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
這是形容才十三、四歲女孩子的,倒是和兩個小丫頭比較貼近。
第二句則源自宋朝東坡先生的《題西林壁》,本來是提醒人們要學會換位思考的哲理之作,卻被那些自詡風流的才子們在風月場所用濫了、用偏了。
聽這文人們嬉皮笑臉,甚至有些猥瑣地解釋,婉清、婉君在後世收看娛樂節目時也是知道些的,俏臉唰地就紅了,連罵朱植:“下流。”
見兩個小姑娘居然敢罵遼王,郭英和眾文武大員個個目瞪口呆,想笑又不敢笑。
大家都知道兩個丫環自進京城遼王府以來,就深受遼王殿下的偏愛,說是在外歷練時遇到的兩位仙子,有化腐朽為神奇之法,要求下人們以郡主之禮事之。
這一路走來,穿的、長的不像丫環,拽的卻真像兩個郡主,和京城的永嘉公主一樣,抱著個小狗狗,頤指氣使。
不僅鳳陽衛百戶張信要親自駕車伺候,日理萬機的遼王也得抽時間隔三差五地陪著,還在大淩河邊因為等她們耽誤了好幾天行程。
郭英心裡有點擔心起自家姑娘的地位來,打算也不管什麼姑娘臉面了,派人先將姑娘接到遼東都司來再說。
朱植本想學後世的娛樂節目調侃一下,緩解一下一路的舟馬勞頓,活躍一下氣氛,卻讓人特別是舅舅誤會了自己和二女的關係。
他只好繼續嬉皮笑臉地回了一句:“婉清仙子,你要是嫌字醜,我就送給朱大傻子了。”
然後,他又對婉君說道:“婉君仙子,你要是嫌字醜,我就送給那蒯黑子了。”
婉清自從戲班回到王府後,萬球能一直賊心不死、繼續對他糾纏不休,和她粘粘糊糊。朱植一直是知道的。
至於蒯富對婉君的仰慕,純屬他瞎猜,不過倒是瞎馬碰上死耗子罷了。
蒯富在王府自聽說婉君善於勾股之術、槓桿之法後,經常找婉君請教,並時不時地送上自己手工打造的木梳、梳妝盒之類的小玩意。
前世沒有享受過男人追求的鬥戰剩佛心裡自然是美滋滋的。
兩個小丫頭被朱植猜中了心思,畢竟姑娘家家的,面皮薄,又罵了句“卑鄙”,還是大膽搶了字,抱在懷中。
眾人又是被雷得外焦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