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家人,意識到眼前的困境得由她自己想辦法,她趕緊回房間翻找手機,打算向房東求救──
然而當她從答錄機獲知房東太太好巧不巧的選在今天一早和全家人起程前往大陸旅遊,她真的是欲哭無淚。
“怎麼會這樣?”
迸裂的水勢不斷自牆面、天花板湧出,她倉皇的回到一樓拚命搶救那些岌岌可危的香皂,搶了這一堆還有那一堆,還有好多原料都泡水了。
完了、完了,這些全都是她血淋淋的成本,手工香皂的訂單鐵定要交不出貨來了。
“怎麼辦?”她抓著鐵盆不斷的搶救東西,一時間情緒翻騰,竟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掏出手機,心想,死馬當活馬醫,就算會被狠狠的痛罵一頓也只能先跟哲修求救,好止了這些可怕的水。
按下撥號鍵,才接通她劈頭就說:“怎麼辦?人家的工作室和我這幾天熬夜辛辛苦苦做的手工香皂都泡湯了啦!嗚……”忍不住對著手機大哭。
半個小時後,畢飛宇匆匆趕來,只見工作室門口,傅雅妍渾身狼狽的抱著好不容易搶救出來的香皂,可憐兮兮的蹲在地上,記憶中那個漂亮的千金小姐如今跟女遊民沒兩樣,眼睛還哭得腫得跟核桃似的。
“……畢飛宇?”天啊,他怎麼會來?傅雅妍猛地站起身,因為一時無法反應而整個人呆傻住。
該死的女人,莫名其妙打來一通哭泣不休的電話,害他急急忙忙的趕來,差點還發生把領帶當成皮帶系在腰上的鳥龍事件。
如果她只是想要戲耍他,他鐵定會讓她死得很難看,因為他已經警告過她,再也不許把他耍著玩了!
“叫我過來什麼事?如果是關於我所訂購的手工香皂,請你如期送到醫院去,銷售的貨物派送應該是由你賣方負責吧?”他表情淡漠、口吻冷漠的問。
得要多少自制力,畢飛宇才能忍住衝上前去擁抱她的渴望,得用多少的決心,他才可以逼迫自己用這樣冷漠疏離的態度面對她,畢飛宇覺得自己好錯亂,因為害怕自己的情感又會被她毫不留情推開,只得如此偽裝。
“畢飛宇,我沒有香皂可以賣給你了。”她夾雜著歉意的聲調可憐兮兮。
望著她,畢飛宇心軟不捨,然而意識到這極有可能只是她預謀逃走的手段之一,他強硬的把對她的不捨徹底從身體扯離,冷笑一記,“你認為我會接受訂單違約的事情嗎?你真當我畢飛宇是三歲小孩嗎?”
傅雅妍滿臉錯愕,曾經灼熱的目光如今卻冷得像冰,她不懂,為什麼才短短的一天,他竟會突然變得冷漠疏離?
“可是香皂都已經遭到毀損了……”
別想走,她最好別想藉機逃走,因為他不會應允的,絕對不會!畢飛宇滿腦子都被這個阻止的念頭佔據。
他逕自打斷她的解釋,“那是我的問題嗎?這種損失應該是由你自己承擔吧?”他決然的說,“你別想逃,這個禁令會持續到你完成所有手工香皂為止。”
面對畢飛宇的強勢,傅雅妍一時間無法消化。
“哲、哲修呢?是他打電話讓你過來的嗎?他沒空過來嗎?怎麼會是你來?”眼前的畢飛宇讓她感到陌生、害怕。
“哲修?你打電話給他了?”
“對,我打電話了,可是,你為什麼會來?”她一點都不想要在這麼狼狽的時候看到他,因為這會讓她覺得丟臉。
“你剛剛打了電話給我。”畢飛宇平靜道。
原來又是一場烏龍,她根本不是想向他求救,虧他還一路掛心趕來。畢飛宇繃緊臉部線條,不讓自己失望的情緒走漏。
“我……我打了電話給你?”不會吧,她明明是要打給哲修啊?
低頭在心裡輕嘆,畢飛宇無暇理睬她的質疑,推開